一
远方的太阳升起金绿色的光晕,照耀在同色的地平线上。
公车从一片片树的影影绰绰缓缓驶过,森林的雾气将车窗围绕,堆满石头的路旁竖着一个牌子,后面是一条布满树荫的小路。
司机发动车子向远方驶去,花琪提起箱子,慢慢地走向小路,四面皆森,透过树影散出细碎的光影。
清风溢满林子的尽头,一棵巨大榆树旁的屋子,住着她的爷爷,那是一个孤独且固执的老头。
“喂,我到了,你还是不来。”花琪拿着手机。
“我会来的,你照顾好爷爷。”
“那是你爸。”
“可你是我女儿。”她怔了怔,然后把手机放进包里,走向大门。
原来他还知道她是他女儿。
拉开半旧的门,一条黑狗汪汪地朝她叫去,摇着尾巴往前凑,还亲热地往她腿上凑,花琪蹲下身子,对那只狗伸出了手,摸了摸它黑黝黝的头。
“谁呀”从门里慢慢地踱出一个老头,“你爸爸怎么不来。”,花琪从地上慢慢站起,“他从来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人似乎突然失去了与她交谈的兴趣,慢腾腾地进入屋子,身子颤颤巍巍地,然后转过身子说“进来吧”环顾四周,这里依然如旧,一张桌子,一张木床,满目孑然。
“爷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吗。”森林寂静无人似乎只有爷爷一人在此。
“为什么不搬走”她的声音低如风中轻语。
爷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窗外金绿色的森林,“人老了,就不想动了。你奶奶在这林子里呆了一辈子,我怎么能离她而去。”他的眼睛突然湿润,转过头不去看花琪。
“爷爷,那只狗是我小时候带来的那只吧”她看了看门外的黑狗。
“是,你带的那只黑狗,这回走的时候,把它带走吧。”小黑从门外跑进来用狗头凑凑爷爷的腿。
“不用了,让小黑陪您吧。”花琪蹲下摸摸小黑的脑袋,冲着爷爷笑了笑。
二
这里给花琪带来过难得的快乐,爷爷看护的林场后有一个小谷,有很多难忘的景色,一棵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树,总之很怀念。
“爷爷。”
“林子还在吗?”
“没有了,没有了,很多树都被砍了。”爷爷的手微颤。
“包括爷爷的。”花琪定定地看着爷爷,他的背影突然显得有些飘忽,阳光从前方照过,金绿色的树叶包围着这片天地。“我不会让步的。”
一阵风吹过,他白旧的衣服翻飞。
你曾经穿过金绿色的森林,拉着我的手,一起,一起在可爱的绿色山谷中奔跑,在清澈的河源中游戏,在我泪流满面时轻吻我的脸,可是,可是我会忘记你,离开你。
三
刺眼的阳光照在裸露的土地上,与前方的森林反差巨大。花琪顺着一条绕林小路来到那座房子前,黑色的门紧闭,“有人吗?有人在吗”她对着门喊道,空无一人,她推开黝黑的门,从里面散发出陈腐的味道,屋内空荡荡的,阳光照进,细小的灰尘随着风翻飞,应该很早就搬走了吧,她走到一旁的桌子,疑惑地拿起布满灰尘的小盒子,里面有一把小小的已经生锈的剪刀,她把剪刀拿对着太阳,逆着光,惊讶地发现她的名字刻在上面,字体幼稚生涩且长满了发红的锈。
天突然阴沉起来,沉得仿佛快要压下来,花琪合上门,向爷爷的林子跑去,雨点密密麻麻的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连成一片,花琪回头看了那房子一眼,它似乎被雨淹没了。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花琪像一阵风似的闯进,身上的水珠落到地板上,爷爷递给她了一条毛巾,“擦擦吧。”屋外的一片泽园,是另一个世界。大雨将所有染成水绿色,空气静谧的好像要凝固,世界只剩这一角,只剩她和爷爷两人在这巨大的森林。
“很多的人都搬走了吗?”花琪看着专心凝望木刻的爷爷,爷爷叹了一口气“是啊,都搬走了。”花琪终于看清了爷爷手中的木刻,那是奶奶。
“不过,爷爷你留下来了,不是吗?奶奶会很开心”花琪艰难地说出这些安慰的话,爷爷的眼睛开始由浑浊变得清明。
爷爷突然站起来,“走吧,我带你看看奶奶的照片”花琪看着抽屉里古老的黑白的照片,奶奶扎着大辫子,爷爷还很年轻,这里还有很多人,爷爷不像现在这么孤独,到底是什么使他们变成这样,花琪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那是唯一一张彩色照片,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是谁,为什么和她好像,旁边那个栗色头发的小男孩是谁?
“怎么了,阿琪?”爷爷看到花琪苍白的脸。
“阿琪,我小时候叫这个名字吗,为什么我都不记得。”
“那是你以前的小名,小璞经常这么叫。”
“小璞是谁?”花琪突然感觉到眼里一片湿润,他是谁?
“这是他的吗?”花琪举起那把剪刀。
爷爷似乎有些诧异,接过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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