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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控没有终结 章节目录 囚车呼啸而来(3)(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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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点头,然而,伊尔雅·格蕾痛苦地摇了摇头。

    雨越下越大,风的声音缠绵在胡桃树上,雨点在积水上砸出无数个明灭的水泡,像泪水里破灭的爱情之梦。一切都是水淋淋、湿漉漉的,包括人的灵魂和情感。

    伊尔雅·格蕾盯着男友的眼睛绝望极了,她慢慢地转身,狠心地扔下了那把红油伞,捂着脸消失在山野的雨雾之中。

    汉斯·科赫沮丧地站在越下越大的秋雨之中。

    陷入失恋痛苦之中的汉斯·科赫,后来在一篇日记里写出了失去伊尔雅·格蕾后那种悲伤而痛苦的心情:

    我在墙角的阴影里昏睡,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麻醉。只有酒,只有这种能让肉体和血液燃烧的透明液体,能让我暂时忘却失去爱情的痛苦!我成了酒神的儿子。母亲用她温柔的双手轻轻地拍打我,她慈祥的眼中含着泪水,那滚烫的泪水唤醒了我。我惊跳起来,像疯子一样奔向那波涛汹涌的波罗的海。身后是母亲噙着泪水的呼唤。只见一轮圆圆的红日从海上升起,朝霞染红了翻滚着雪白浪花的海水,波涛里传来我的呼唤;妈妈,我爱情的小船已被狂风吹走,在翻腾的波涛上颠簸……妈妈,我要我唯一的小船,我要我心爱的姑娘。

    很久没有人来我的家里作客了,我的房门是锁着的,窗牖也关得很紧。我原以为,我生命的夜晚永远孤独而寂寞,当我睁开双眼时,却发现战争已经来临。我起身奔向房门,只见门闩已经折断,德意志的晨风与阳光正在洞开的门外挥舞着条顿的旌旗。我把门掩上,当我成为自己斗室里的囚徒时,我的心在冰窟里跳动,我的心在烈火上炙烤,我想逃脱,我想自由,但你美丽的影子把我紧紧桎梏,只有泪水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淹没……

    多少个日夜过去了,汉斯·科赫仍然忘不了故乡那个下雨的秋天。每当想起那个日子,他的心里就像烙了块生铁一样难受。望着这个赤条条的“兔子姑娘”,一股无名火从汉斯·科赫的肝胆里骤然生起,他涨红了脸,大声骂:“滚!滚出去!”

    可怜的姑娘,吓得惊叫一声抱起衣服,拉开门,兔子般跑了出去。

    门外,威廉·达拉第哈哈大笑。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满载女战俘的军列开进了奥斯维辛车站。

    天色黑了下来,站台上,牵着警犬的党卫队把整个军列团团围住。警犬“汪汪”地狂吠,党卫队员驱赶战俘的吆喝声在昏黄的路灯下响成一片。奥列格等人排着队在全副武装的党卫队押解下,沿着铺着细沙的小径,穿过一座长满白桦树和松树的小树林子,来到集中营的音乐礼堂。铺着细沙的路径边上,长着一丛丛败叶草,败叶草上的花蕾红得醉人。胆小的巴巴娜紧张地问奥列格:“大尉,党卫队要带我们去哪里?”奥列格平静地说:“不知道。”巴巴娜说:“我怕他们会把我们送进毒气室。”奥列格鼓励道:“不要怕,坚强些,我们是布尔什维克战士。”

    粗通俄语的女监工头目依尔斯·卜莉听见她们的谈话说:“不要怕,苏联女兵,暂时还不会让你们去死。”巴巴娜可怜巴巴地问:“那送我们去哪里?”依尔斯·卜莉不耐烦地说:“到了就知道了。”

    女战俘们排着队走进音乐礼堂刚刚入座,礼堂就响起了欢迎新犯人的热烈掌声。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党卫队司令官鲁道夫·赫斯少将站在舞台中央,大声说:“欢迎大家来到奥斯维辛集中营,这里是文明而人道的地方,它将以传播日耳曼文化为宗旨,给每一位女性送来灵魂的洗礼……”鲁道夫·赫斯的讲话刚刚结束,副司令官克拉麦走上舞台,彬彬有礼地对女犯们说:“为了欢迎新囚犯入营,我们党卫队的吉祥鸟乐队排练了一场精彩的音乐晚会。音乐的力量是无穷的,相信这美妙的音乐会把大家带入诗意的世界。“鸟儿都已飞来音乐晚会”现在开始!”台下热烈的掌声响成一片。

    随着绛红色的大幕徐徐拉开,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女子交响乐队便开始演奏。缓缓的音乐,把人们带进了山林,飞瀑与微风碰撞,鸟儿叽叽喳喳。长笛鸣奏了各种各样的鸟啼,既有黄鹂清脆的问候,也有金丝雀婉转的呼唤;既有百灵鸟欢快的歌唱,也有喜鹊欢快的笑声。百鸟投林,欢歌笑语响成一片。在优美的音乐世界里,棉花一样的白云在碧玉般的水潭投下了自己的影子,空寂的山林里,只有风儿在缓缓流淌,只有鸟儿在轻轻歌唱。

    高雅的音乐使新到的女犯如痴如醉。头脑清醒的奥列格自言自语说:“这是鳄鱼的眼泪……”听着女犯们演奏的音乐,奥列格向舞台望去,扇形的舞台上,女子乐队的排列顺序非常专业。这场音乐晚会的指挥是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犹太男人,他背对观众,完全沉浸在洋溢着美丽与善良的音乐之中,用手中那根细细的指挥棒指挥着舞台上的各类乐器。女子交响乐队的成员全都穿着演出礼服,一个个光彩照人,丝毫看不出有受虐待的痕迹,难道号称“杀人工厂”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真是犯人的天堂吗?不可能!这种诈善的背后肯定隐藏着罪恶。

    当演奏到舒曼的枟梦幻曲枠时,满脸横肉的副司令官克拉麦竟然动情地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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