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分散于五国江湖,为昆仑山寻找世间俊才的传夫子纷纷传回来音讯言说着五国的消息:
大魏文昭皇帝,因劲敌高欢举兵进攻,国事忧心,积劳成疾,朝廷已经派人前往昆仑山求取药丹,不日则到。
丞相宇文泰把持朝政,调兵遣将抵御高欢来犯之时,也不忘王朝内于他而言尚未臣服,为最大隐患的魁王卓玉心就要前往长安了,对外称为严防高欢派刺客混入皇宫,长安城外营防增加,不知不觉间已增兵数万。
朝廷上下明面之上以宇文泰马首是瞻,可私下里为一己之私窃窃私语者仍不在少数,有人揣测,自从胡太后溺亡黄河之日起,不可一世的魁王帅在朝廷中的靠山就已经倒塌了,宇文泰借皇帝之名力邀卓玉心来长安,是为请君入瓮,皇城之水深似海,这一趟,恐卓玉心在劫难逃。
南嵘轩有统军之才,又有治国大略,两年前能从定阳王身死之灾中逃过一劫,不仅是靠母亲南氏的高瞻远瞩,还要感谢宇文泰没有注意到这个在定阳王府中地位低下又韬光养晦的庶出子。
定阳王旧部诸将多是跟随过这位庶出子征战沙场的,及冠之年的南嵘轩就不得不叫叔伯一辈的军中诸将刮目相看,又在昆仑山蛰伏两年之后呢?
相比于毫无功绩,又对定阳王之死有莫大嫌疑的宇文泰而俯首听命的南嵘峥,这些老部下更愿意回到长安,接替定阳王之位的是南嵘轩。
一道圣旨要南嵘轩回长安,此举出自朝廷,出自当今皇帝之手,难免不会叫人揣测此乃宇文泰与南嵘峥之意,目的在于除掉南嵘轩,为南嵘峥掌控定阳王旧部迈出最后的一步,可谁人能料到,此举却是出自皇帝本意,宇文泰在得知皇帝将召回南嵘轩的圣旨发往昆仑山之后,才匆匆筹措谋定阻止南嵘轩回到长安的计划。
传夫子猜测,文昭皇帝有心治国,奈何朝臣对他心口不一,皇帝身边已被宇文泰完全架空,可一国之君不愿安于现状,急于寻找可用可靠之才为他所用,南嵘轩既属皇族,又有经略大才,当然是此举的不二人选,若王朝内众皇族一心,他日与权高势大的宇文泰相互制衡也并无不可能。
只是皇帝不曾想,在他与南嵘轩之间还隔着千山万水,南嵘轩离开昆仑,能否有命活着跨越千山万水站到皇帝身边,还尚未可知!
南梁儒学风靡,士子好学之风横行,上至皇帝,下至边城小吏,都以儒雅为荣,举国重文,便难免抑武。
大魏一分为二,北方劲敌内斗正欢,一时间边境安稳,梁国上下安枕无忧,高祖皇帝不喜酒色,却对古人先贤遗留下来的书文字画情有独钟,少理朝政,由此,王朝上下,虽文化氛围浓厚,可慵懒之风盛行,皇城建康如此,帝王如此,难免王朝上下一一效仿。
南梁西境扼要咽喉之地璞城,为皇族盛王爷封地,盛王年高,已过耳顺之年,辈分在高祖皇帝之上,皇城之内,君臣相称,皇城之外,叔侄相称。
三十年前曾统军与盾甲军交锋,巅峰时也是叫人首屈一指,可与魁王卓玉心的名声相媲美的人物,只是,老了,老了,竟不上进了,统军之人不作为,千里西境便懈怠,数千里王朝沃土,叫外人眼馋得紧。
若非如此,天狼部金刚祖师骆弈又怎敢一人独下南梁寻衅,以江湖挑战为名直逼南梁璞城?
更是大肆放言,若梁国江湖没有能击败他的武道高手,骆弈便要将被梁国众武学者奉为崇高敬仰的陀武碑放倒!
此举震惊璞城盛王,震惊皇城帝王!
天狼人野心勃勃,数百年来不满足居于北方一隅之地,世代南下,战火不断,此次骆弈独挑南梁江湖或许就是一场战争的引子。
......
走过天堑上的圣桥冰柱,绕过峰顶一侧数十个冰洞,在两峰之间的豁隘雪地上留下两行足迹,站在了境元殿主峰之后的第一道冰川雪峰之上。
在这里,还有一处昆仑山奇景:昆仑圣泉。
这座雪峰如是一底层敦实,顶层纤细的烛台,‘烛台’顶端天造出一四方边缘各近三十余丈长的泉池,圣泉位于山巅,直面苍天,如是苍天在此放置的一面镜子一般,映照出苍穹的广阔无垠,蔚蓝无边。
沿着几十年,上百年积存下来的雪路登顶,站在了圣泉边缘,数千根冰刺耸立在圣泉周围,尖如兽角,方向不一。
怪异,昆仑山上寒冷异常,处处冰川林立,这里的圣泉水却是清澈荡漾,全无结冰的迹象,蔚蓝的天空,缥缈的白云倒影在水中,清晰如真,好似在泉水之底是另一个蓝天白云的昆仑世界。
引得人不禁伸手去触碰这一抹纯澈,指尖触及,冰冷刺骨,与触摸在冰石之上毫无差异,紧的将手缩回来,在指尖上沾留的水迹这时竟立时冰冻,寒气四逸。
卓子骞攥着手指唏嘘了一下,弦焱太尊笑笑道:“上古时期,九天圣女娘娘初来人间,看见人间战火蔓延,百姓流离失所,不觉动容,一滴眼泪落在昆仑,成就了今日的昆仑圣泉,圣泉与圣女神像相通,圣女不离,泉水不竭。”
弦焱太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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