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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堂 章节目录 八十六:安珀(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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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会甘愿放弃。作为名满天下的大巫师的女儿,她可以臣服于想他人所想的良思成就的法理乃至德行,除此之外的一切便不必退让,这是她始于幼年时受到的教育。于是她起身遥望安珀远去的方向,耳畔似乎还能听见女孩教人心碎的哀嚎。“我要把她抢回来。”她问屯长,“你们会因为我冒犯宁王而抓捕我吗?”

    “不会,”屯长一声长叹。“我们是曜国士兵,不是诸侯军队,也不是府衙衙差。就算你在这个村庄再次见到安珀并让她回到你身边,那你又打算怎么逃跑呢?假如你真的暂时逃离出村庄,你的行为无异于让宁国丢了颜面,宁王恐怕会用尽一切手段抓捕你,如果他要求我们戍卫军协助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天子有令,戍卫军在特殊时期必须尽量满足诸侯要求。”

    巫祈愤恨地望着脚下,“这还真是外交问题了。”

    一旁的士兵小声劝说,“所以你还是放弃的好。”他的嗓音变得比之前温柔不少。

    他是在可怜我罢,她想。“不必再劝我了,我们就在这分开。”说完她便向前跑开,耳后隐约传来士兵踌躇的脚步。最终无人跟来。

    万折村的烟雾散的很慢,刺鼻烟气在靠近火源之后愈发浓烈。她往那间束缚自己数月之久的牢房走去,看见牲畜留下的森森白骨,还有一颗颗黑灰色的石头。她自知没有执着至此的深刻理由,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今,狭小的牢房已成废墟,开阔的视野在白烟下无尽延展,有别于之前的昏暗细窄。脚下是火星闪烁的灰烬,黑白混杂的粉末在风中起舞,遍布牢所直至被浓烟吞没。她往前踏了一步,尚有余温的灰烬没有带来温暖,只有残忍而冷漠的冰凉从脚底窜入内心,令她打了个寒颤。

    砖墙如今已是残垣,正面的实木栏杆被烧的一点儿不剩。烟火在齐胸的矮墙表面留下一道痕迹,如同一张狰狞的人像。她此刻看着那张人像,想起母亲期许于自己的面容,想像婢女甘心赴死的模样,想起丑恶的祖孙,想起过路的商人……以及自己踏出国都之后遇到的每一个给自己留下阴影的人。她挨着土墙坐在矮石上,清冷的凉意自心底苏生,缓缓爬到咽喉……她环抱双膝,咽了口唾沫,再次环顾四周。这里静谧异常,惟余风声肃肃。她的视线愈渐模糊,伸手触到眼角泪水一霎,又觉恒久平静之莫名情愫在内心徐徐聚拢,仿佛心弦将动。放荡之至,她终忍不住嚎啕大哭。自己获得新生,如今仍有自怜余地,这都是多亏了安珀啊。惆怅散尽,她用沾满烟灰的手指拭去眼泪,才起身,就听见隔墙外有人说话。

    “要不是涨潮,这村子就没啦。”话音来自一个使用曜国语言的女声,口音纯正。

    “这是最后一头牛了。咱去休息休息吧,今天使者来了,正好可以偷个闲。”另外一个女人用不太熟练的曜国语言说道。

    巫祈可以从她们话音的情绪中听出隐秘的遗憾,仿佛她们是盼望着大火焚灭村庄。从矮墙的破洞中,她看见两个中年女人牵着一头烧焦毛发的黑牛进入围墙,浓烈的焦臭味迫使她侧头躲闪。中年女人瞥见晃动的影子,越过围墙看见她蹲在墙角时微微一怔,竟没有出声问询,只是在之后返回,匆匆拴好黑牛后便催促着同伴仓促离去。她们动静走远,巫祈才从地上起身,围墙的另一侧除了那头黑牛外已不见任何人。她当然明白,短暂而陌生的善意再次光顾了自己。

    哭也哭够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得做该做的事了。她踏出牲畜棚,沿着一条显然被清扫过的废墟小径前行。这里即便不似如今狼藉,也难以让她回忆此前风貌。万折村她待了至少三个月,但在村子里闲逛的日子却只有两天。一次是她刚来的时候,被打断了腿;还有一次则是今天,此行或将赴死。她并不畏惧,甚至告诉自己,最坏的打算是带走安珀时士兵发现,后背将扎满箭镞就此死去。这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死亡距我从不遥远。

    她一直向前走,不断穿透烟雾看见新的木炭残渣,以及倒地的横梁和堆放的砂石,破败之景遍地。偶尔还能从房檐的废墟下看见烧焦的人类肢体,或许是弯曲的手肘,也有可能是因雪花覆盖只露出部分的下肢。不管看过多少次,亡人肢体总是令人作呕的。雪花在雾气中显得阴沉,轻风则带来冰雪的凉意,她夹紧身子取暖,同时加快步伐。再次穿透烟雾后,一颗高大的槐树挡住去路,她的左侧是落地成排的残破又杂乱的屋顶,右边则有一条可以继续前行的小径。

    她向右转时,忽然一阵旋风将她周遭的烟雾吹散,左侧房檐压着那条烧去半截的红色丝带正在猎猎舞动,她不由得扭头瞥了一眼。断裂的飞檐压着丝带,屋顶斜坡落满白雪。在垂脊的另一侧,她看见一座隐匿其后的殿顶斜坡,那里有异常的响动传来。于是她伫足盯了一会儿,直到铺满白雪的斜坡上有人影缓缓滑落眼中。

    那个人穿着裋褐裁剪的布衣,肌肤如白雪般惨淡,额头上插着一只箭镞,箭枝已断裂。半身箭支却不与它的目标尺寸有太多差距——箭镞下是一个小女孩,女孩的脸上殷红干枯,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印记。她甚至忘了呼吸,那张她只见过笑容的脸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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