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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堂 章节目录 八十五: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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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辇里的中年人应声而动,躬着身子探出门帘。他身旁的青年则径直步出辇车,神情温和地盯着群聚的人们。中年男人在车夫的搀扶下随后落地,在他朝向人群时,人群高呼:“叩见宁王。”除了西兹使者之外的所有人纷纷下跪行礼,巫祈只得照做。他们跪拜的对象是那位面色愠怒的中年男人。而西兹使者只是简单行礼后平静喊道,“见过宁王。”  侍卫对他的言行显然不满,却已习惯隐忍。宁王姞疏毫不在意地挥动宽袖,示意人们起身。“方才在烟雾中就听到窣窣话音,”他问,“尔等齐聚于此,莫不是在迎接孤的到来罢。”

    人们被允许起身后,巫祈悄悄瞥了宁王一眼。君候与天子相似,不怒自威的严肃面相一如帝姬叶蓁的父亲,曜国的天子,故而旧时生活与象魏和宫殿的种种景象便一一浮现在她眼前。她竟不知自己还有些怀念。

    西兹使者故意提高音调回说:“我们正要去天高府衙呢。”他还悄悄打量着宁王身旁那个站在王族侍卫身后的青年人——多半又是谁家的公子哥——但与君候同乘车辇的公子哥可不多见。曜国全境的阶级制度根深蒂固,人情关系永远大于法理,这是他坚信曜国将亡的根本理由,何况还有压境的妒申大军。结论并非来自于他对军力储备的不信任,而是源自对操弄腐败关系的社会产生的失望。此刻的雪也愈发大了,寒冷的天气教他打了个冷颤。

    “使者去府衙干什么?”姞疏蹙眉道。

    “当然是主持公道了。”使者已经预见自己可以不必再去府衙。律法规则的程序总有特例,君候与天子就是特例。于是他指指巫祈说,“这有个姑娘非要抢我西兹的人,村子里这么大火烧毁了文书,他们便不相信我了,认为我说的话都是瞎编的,要我拿出切实的证据来。我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去贵国公正的府衙解决问题了。”

    “孤可为尔等主持公道,”姞疏呼出一口粗气后乏味道,“争执因何而起啊?”

    “先前说了这姑娘抢我西兹的人。准确地说,她不让我国民按照契约带走自己的童养媳,而那个童养媳还是个妒申人,可是贵国当下面临的敌人。”

    出乎使者意料,宁王姞疏摆摆手道,“敌国敌军才是孤与子民的敌人,这平民百姓怎么会是敌人呢。那小姑娘既然真的有书约为证——哦对,你方才说了已拿不出文书,那可有其他证据?”

    村民摊开掌心出示物件。“这一支流苏簪子和一个镯子就是证据。”使者则高声宣告,“刚才那妒申女孩也认出这确实是她母亲的物件。”

    “可有证明啊,”姞疏环顾四周,伸手指着人群中的屯长问道,“确有此事吗?”

    屯长施礼回道,“确有此事。”

    “那就把人还过去吧,孤还有公事与使者交谈,今日约好来此地看看西兹风貌。你们就先退下吧。”

    西兹村民齐声致谢,安珀则紧张地躲在巫祈身后。使者听闻处理结果时面带嘲讽地笑了笑,他扭头看向巫祈和安珀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傲慢之外,还多了一份惺惺作态的怜悯。但巫祈不会承认这个结果。她犹记得当年身在圜丘的侍女暨妹妹是如何被自己推向死亡的,踏出国都之后,她将一切因此而生的担忧沉压心底。此情此景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她才明白内心的悔恨与懊恼从未消融。她不愿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怎么证明那些饰品的来源呢?”她在宁王姞疏准备离去时朗声问道,“难道不会是他们偷的吗?”

    宁王一霎回身,怒不可遏地喝道:“放肆!掌嘴!”禁卫一前一后持械上前,刚刚举起手臂,巫祈便试图夺走他们手中的长矛。她哪是禁卫军的对手。她被长杆打翻在地,被锋利的矛尖瞄准了鼻子。安珀去踢打禁卫军的小腿,屯长和手下紧攥拳头陷入了沉默。“罢了,罢了,”西兹使者替她求情,“西兹人不会计较此类无知的冒犯,就放过他们吧,把那小女孩交过来就好了。”

    “使者大人确实是宽容大度,那依你,饶她一命罢。”姞疏给士兵下令,“拉她起来,教她认识这礼仪之庄严,让她记牢了!掌嘴五十!”

    巫祈被禁卫军的两个士兵分别架住两条胳膊。队列中走来另一位黑袍士兵,将她头戴的衣帽褪去。有那么一瞬间,人们惊讶于她的面容与凝脂般的肌肤,然而刑罚不会因此被免去。禁卫军的士兵用五指轮流扇打她左右的面颊,每边均等二十五下。她始终没有哭嚎,而是紧咬牙关抿住嘴唇,不断地将痛楚吞咽下肚。刑罚结束,士兵松开她的臂膀,她颓然瘫坐,死寂如灰。宁王与使者在士兵的保护下步入村庄,安珀已被禁卫军交给她所谓的岳父,现在同他们一道离去。

    屯长和手下留在了她身旁。“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安珀抢回来?”她低声啜泣着用手背轻揉面颊,落在两颊上的冰冷雪花重新唤醒已渐消散的痛感,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屯长饱含歉意地望着她。“有了宁王姞疏的介入,就算那个使者犯了什么法,估计也会被赦免吧。宁王究竟想干什么,我们戍卫军也不知情。抢回来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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