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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非江湖记 章节目录 第八章母亲(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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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唐朝诗人宋之问《渡汉江》。长年在外,就别故乡的游子,回到故乡,心情一定很复杂。

    梁非不过几个月没回来而已,可是踏上翠微山的一刻,着实觉得十分亲切。自己喜欢浪游,不愿参与江湖事,不愿参与凌云阁的事务,可是凌云阁毕竟是自己的家所在,在外久了,还是会经常想起它,想起在这里的朋友,想起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虽是清明节,仍有好多人在劳作。凌云阁虽然是个江湖门派,有很多弟子和人员,可是这些人并不向凌云阁提供钱财,反而是要凌云阁养着他们。因此,凌云阁有大量自己的财产。有大片土地租给周边农户;有着多处商铺经营着各种生意,做药材、武器等生意;凌云阁众弟子也会在外开设武馆,教人习武;凌云阁亦有自己的镖局……种种事项,方才支撑起凌云阁偌大的规模,不是简单的练练武功,参加一下什么武林风云会就可以的……而江湖门派扩大势力,除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之外,更多是为了利益。

    凌云阁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可那只是江湖而已,在周边的普通人眼里,凌云阁就是一个大规模的商业组织,不但不会瞧不起,甚至很愿意与他们合作,赚些钱财。说起来,梁非整天在外边浪游,多数钱财倒都是阁中给的,自己好像有些纨绔子弟的样子……

    严文跟很多人打招呼,严文在阁中会管理很多具体的事务,他又是个比较憨直的人,附近的农户都挺喜欢严文,严文便热情的和他们谈论着。梁非自然不认识这些人,微笑点头而已。他没有停留,转眼间便远去了。严文没有跟上去,跟众人打打招呼,向凌云阁主殿走去。

    梁非没有回凌云阁主殿,而是来到一处陵墓所在,这是他母亲的坟墓。清明节,也是自己母亲的祭日,梁非来墓前看一下母亲,跟母亲聊一聊。

    坟墓打理的很好,没有什么杂草,还隐约可以看见祭拜的痕迹。这个季节,草长莺飞,母亲坟墓打理的这么好,梁非会心的笑了笑。

    自己的父亲是个武痴,对武学之外的事情十分不感兴趣,尤其是最近几年,凌云阁的管理事务也都基本交给了梁非的师伯,他自己更是一头扎进了武学当中,几个月不露面也是常有的事,自然不是他。严文严武现在已经是阁中栋梁之才,阁中事务还得他们去处理,此次两人来找他回阁都算是放松了,自然也不是他们。自然也不是其他师伯师叔们……

    梁非盘腿墓前,墓碑上是“先室陈芙夫人之墓”,碑是自己父亲立的,痴迷武学的父亲也会为自己的爱人立碑,梁非心里不说,但对父亲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父亲还是偷懒了,就写了八个字,连立碑时间、立碑人都没写。梁非有时候也会怀疑一下,母亲忌日是清明这个事,是不是父亲忘记了真正的时间,然后编了一个时间?这种事,父亲真的有可能干出来……

    梁非身子前探,举起手,摩挲墓碑上“陈芙”两个字,儿子与母亲的那种特有的联系渐渐建立起来。一时间,梁非有些恍惚了。

    梁非收回手,拿出酒壶,打开盖子,然后倒了大半壶下去。“我也得留点陪陪您是吧。”梁非咧开嘴笑了,然后仰头把剩下的小半壶喝完了。

    梁非爱喝酒大概是遗传的自己母亲,很小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会在院子桌上放一个酒壶然后边看自己在边上玩边喝酒。梁非好奇母亲喝的什么,跑到桌前拿起酒杯尝一尝,然后就被呛的涕泗横流。母亲便拿出手帕轻轻给他擦脸。那时候父亲也总陪在身边,看着梁非被呛成那个样子,总会笑着跟母亲说些什么。说了什么呢?梁非没有任何记忆,但应该说的是“这小子随你,是个小酒鬼”之类的话吧,母亲呢,嫣然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宠溺的看着梁非,说句“当酒鬼有什么不好吗?”之类的话。梁非摇摇头笑着,眼中却泛出点点泪光……

    母亲的样子在梁非脑中都快模糊掉了,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才多大?五岁?也记不清楚了,大概是那个年纪吧。母亲在脑海中的形象,也只是几个剪影罢了。在院子里喝酒时候的样子,给他夹菜时候的样子,轻轻摸着他的头的样子,牵着他的手走在山路上的样子,晚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吹灭蜡烛然后轻轻走出去带上门的样子,早上给他整理衣服的样子,与父亲在一起浓情蜜意时候的样子……

    但母亲是什么模样呢?梁非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了。母亲非常漂亮,打扮也很朴素,没有太多首饰,总是微笑,声音很温柔,从来没有对他大声说过话。

    母亲是苏州人,沧浪亭畔居住。梁非后来多次去过那里,苏州当地方言是优雅的,温柔的,“吴侬软语”,十分好听,总让他回忆起自己的母亲。苏州是精致的,典雅别致的沧浪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母亲嫁给父亲之前,想必也喜欢浪游,虎丘、寒山寺、太湖……或许都曾留下母亲的身影。梁非喜欢在这些地方饮酒,想象自己母亲当年的样子,想象母亲当年的心境,该是很灵动的样子,很洒脱的心境吧。

    梁非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伤感,他只是会怀念起母亲,回忆起母亲。偶尔会梦到母亲,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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