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交击,火花四溅,犹如银瓶乍破,发出刺耳而凌厉的脆响。
沈度压抑、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竟被另一把横空而出的刀生生拦下!
他只觉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直冲手臂,震得小半侧身子酥酥麻麻,如千万只小蚂蚁一下子钻进血肉之中,不停啃咬,说不出的难受。
该死,这人是谁?
为何如此之快,劲道如此之大!
沈度在心中暗骂!
一击不中,已失先机。
沈度只得顺势扭转身子,双脚连续后撤几步,这才卸下反震的大半力道。
在倒退卸力的同时,他转刀向后,像是背后长了第三只眼睛一般,变前劈为后刺,笔直地向后递出一刀。
亮闪闪的刀锋斩断密不透风的雨幕,捅进了方才被夺刀之人的小腹,如同割豆腐般流畅又丝滑。
噗通!
一股鲜血沿着收回的刀锋喷涌而出,洒向空中,又纷纷扬扬落回地面。
噗通!
身后那人像是一下子被抽掉了主心骨,跌倒在地,双手捂住腹部,不停抽搐。
腹部流出的鲜血与空中倾泻的雨水交融,很快混成一大团血污。
沈度步履未停,也绝不敢停。
开弓没有回头箭!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他的双腿顿时绷紧蓄力,双脚猛蹬地面,身体如游龙摆尾,朝着宁采臣的方向疾冲而去,与青衫魁首拉开了一道安全距离。
刀锋再起!
沈度双手紧握刀柄,高举过头,携雷霆万钧之势,对准宁采臣身侧一名捉刀人,迎头劈砍而下。
眼见刀势如虹,片刻就到了面前。
那人全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尾椎直窜上脊背。仓促之间,只本能地抬起长刀,想要横在胸前抵挡。
而沈度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铿!
那人将刀抬到一半,握刀之手已被生生斩断,露出森森白骨,断腕处的鲜血像是一座小火山突然爆发一样,喷涌四射。
只剩一小截肉皮连着断手和残臂。
白色的骨头,红色的鲜血,在灰沉的荒原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饶是沈度自小习武,见惯了大大小小的切磋比斗,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失手见红是常有的事。但法治社会并不承认生死两不追究的「生死状」,法律会教人克制,少有下死手的情况。
此时一刀断手、骨刺嶙峋、鲜血喷溅的血腥扬景,对他的内心同样造成了极大冲击。
但他没有选择,这是一条你死我亡的独木桥!
“啊啊啊——”
沈度并没有让痛苦的惨叫声飘散太远,刀锋利落地削入他的喉咙。
一个呼吸之间,连斩两人。
七人剩五!
雨势愈发猖狂了。
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泥泞的土地。
沈度那身衣裳早已被大雨浇透,紧紧贴着身体,看起来狼狈至极。
不过,他手中的那把长刀却是出奇的干净,铮铮发亮。
“宁兄,捡起地上这把刀,待在一边!”沈度用脚踢开一把泥地中的长刀,没有回头地向后喊道。
冷冰冰的雨水浇在头顶,贴着湿发,从额头流向脸颊,在酒窝处汇聚,然后滴落。
沈度的眼睛眯成了缝,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位青衫魁首,以及他身旁那位执刀而立的黑衣中年男子。
黑衣中年人不是个易与之辈,刚才就是他挡住了沈度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
这两位人沉稳地站在外围,丝毫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反倒做起了吃瓜群众,饶有兴致地观望着另外三人逐步包围过来,仿佛观赏一扬猫捉耗子的好戏。
“好小子,没想到今天爷爷我在阴沟里翻了船,我倒要瞧瞧你能杀几个!”
“呵,少废话,动手便是!”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都意味着极大的体力消耗,沈度不想耗,也耗不起。
合围上来的三角阵渐渐成型,三人谨慎地握着长刀在前,合拢围住沈度。
沈度背朝宁采臣,左脚前迈半步,右手握紧刀柄,左手按住刀背,刀尖直冲向身前,摆出一个标准的按刀式。
他的脸上毫无惧色,冷静而坚毅,宛如劲松独立,既不因刚才连斩两人而沾沾自喜,也未因偷袭未遂而心灰意冷。
武功唯快不破,先发者夺其魄!
沈度的膝盖不着痕迹地弯曲,眼中精光闪烁,腰间陡然发力向前冲刺,五步并做两步,犹如猛虎下山,对准左首之人,上步横斩一刀!
森冷的刀光割裂雨幕,直取那人的咽喉。
紧接,侧位转身,双手抡劈一刀!
紧接,俯身闪避,顺势侧斩一刀!
紧接,回身再探,转腕上撩一刀!
沈度的以身为炉,气血如薪,越燃越旺,手中刀势如虹,越来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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