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间 章节目录 第7章 激斗(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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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里有铃铛声，缓慢而沉重。莫问缓缓睁开眼睛，凌乱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束在脑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看向小狗，它浑身是血，毛发杂乱，两只前爪不规则的弯曲，圆环在它的颈部已深陷入肉里，嘴里的血渍一直流到地上，一只眼睛被血污覆盖，另一只仍闪耀着清冷的光芒。它身后有一条延伸到角落的血迹，它就这样趴在神像的前方，像一只准备狩猎的老虎，蓄势待发，决绝而悲壮。莫问静静看着，突然有些悲伤，轻轻挥手隐去小狗颈上的圆环。它的呼吸似乎沉重了许多。缓缓的血迹渐渐流到了神像脚下，伫立的神像有幽幽的光芒透出，静静地朝着小狗流淌。它似乎感觉到身体的温暖，看着环绕着身体的光芒，突然将身体缩做一团呜呜呜了起来，声音悲戚而依恋。恍惚之间有一双手掌轻轻放在自己头上，温柔而亲切。仿佛过了千年，温润细腻的神像随着光芒散去渐渐变得暗淡。有轻柔的风，变得灰暗的玉像似乎拥有了生命，如同沙画般悄然变幻。化作了无数细小的沙粒，随风环绕着小狗，好似交待了些什么，而后飘向空中随风四散。莫问看着空中，好似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歉意朝自己温柔一笑。

    深秋的白虎山仿佛一位沉静而深邃的画家，用斑斓的色彩描绘着大地的璀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金黄的落叶上，闪烁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而神秘。山林间，落叶铺成了金黄色的地毯，一阵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秋天的哀愁。让莫问的心情更显沉重，身后数丈跟着已经恢复了的小狗，小狗的眼神有些悲怆。莫问回过头，山林的色彩和着阳光洒在它身上映得毛色金黄，小狗看到莫问回头，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前方的身影。才生死相搏的一人一狗，就这样静静的对立着。秋风飒飒，莫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而是已接近返祖的四大神兽之一白虎，接受洛神最后的遗泽之后，距离返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想不到这看似憨憨的白虎有如此魄力和气节。如果直接去找神像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不过，莫问看了看前方的小狗，想着这狗发起疯来，恐怕也不好收拾。现在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嗯嗯嗯，莫问总算说服了自己先找白虎再找神像是最完美的处理方式。

    昏暗的山洞，篝火滋滋作响，洞外秋雨绵绵，洞内却温暖而宁静。火光在岩壁上跳跃，映照出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烧焦的味道，和秋雨带来的湿润气息交织在一起。秋雨敲打着洞口的岩石，发出清脆的声响。莫问手拿一本薄薄的书籍借着火光细细品读，时不时打量一下篝火另一边趴着的小狗。几天以来，一人一狗虽没有交流，却也互相有了默契。小狗似乎打定了主意跟着莫问，莫问也犹豫怎么样处理小狗，此次行程的目的只达成了一半，还有一半能否完成就目前看来却是寄托在小狗身上。就这样一人一狗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一前一后在山林间穿梭。不知不觉间一人一狗回到了深潭。没多少时日潭边的狼藉已被秋迹掩盖，莫问站在潭边，秋风吹得青衫烈烈。一人一狗都看着深潭没有声响，林间安静得像沉睡的巨人。阳光渐渐西斜，冷意弥漫。莫问在潭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开始捡些树枝准备生火休息，夜色渐渐落下，夜风自山林间呼啸而过，也带着火焰摇曳生姿，火光映着黑暗里的树影如张牙舞爪的阴灵，朝着这个世界绝望的哀嚎。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山林隐隐传来低吼，有点像小狗的吼叫声，莫问站起身，黑暗如墨一般浓稠的山林，树叶在风中摇曳，只有沙沙的响声，刚才的吼叫声仿佛幻听一般。星辰被厚厚的云层遮挡，连一丝微弱的光亮都无法穿透。远处的山峰仿佛沉睡的巨兽，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半晌，空中传来破风的声音，一只重物砸在莫问脚下，待看清脚下的重物，莫问忍不住有些错愕。竟然是一头野猪，小狗的身影缓缓从黑暗的山林中显露出来，它瞟了一眼莫问，径直趴在篝火前，前爪指了指地上的野猪。莫问有些惘然，但仍挽起袖子，拖着野猪朝潭边走去，熟练地剥皮去骨。山风仍烈烈作响，火光渐盛，迷人的烤肉香味在空气中弥散，待莫问洒上香油，滋滋的声音更是让人不自觉的吞口水。待火候最佳，莫问拿出两坛酒，分了小狗一坛，一人一狗沉默的吃着，喝着，不知不觉间酒和野猪都进了肚里。篝火仍滋滋作响，莫问的脸色已经通红，小狗的眼神也已经迷离。莫问站起身走到黑暗的深潭边轻声道：“这潭汇集周山灵机，应是祂专给你准备的吧？”声音有些醉意，有些吵哑。“祂把玄武安排在南方，朱雀安排在东方，青龙安排在北方，却独独让你呆在你本应该呆的西方。我去过了南方，玄武只留下遗蜕。听说东方和北方的处境也不怎么好，祂对你是不一样的...”提高了的声音忽又有些低沉。山间秋风呼啸，似乎也有些怅惋，莫问扬起头，看着洛城的方向，他说得很慢，声音有些清冷，有些疑惑。小狗静静的听着，迷离的双眼好像看到许多年前，那个年轻的女子慢慢捧起自己的样子，有一些缅怀有一些哀伤。祂对你是不一样的，祂对你不一样....一遍一遍在耳边呢喃。它静静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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