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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时光 章节目录 第69章 福不重至,祸必重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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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泷安羽说道。

    “你作何感想?可曾后悔?”汲天碧问。

    “说不后悔是假的。现如今我看似拥有一切,仕途、财富、妻子、孩子,唯独,少个汝凝烟。”泷安羽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怎么一直不要孩子。”泷安羽问汲天碧道。

    “没有必要,相比孩子,我更看重仕途。”汲天碧说道。

    “差点忘了,你如今已是太常寺主簿。恭喜恭喜。”泷安羽说道。

    “不敢不敢。怎敢在御史台主簿跟前造次。”汲天碧说道。

    “突然想起,我年年今日都在腊梅林旁遥祝凝烟幸福,怎么今年你会知道这里?”泷安羽问道。

    “我在家呆的烦闷,本想去泷府找你一叙,谁知你却驾着马车来到了这里,我一路骑马尾随你,你竟然毫无察觉?”汲天碧问道。

    “确实没有察觉。”泷安羽道。

    “我来没有打扰到你吧?”汲天碧问。

    “倒没有,和你说说话,心中的烦闷也能减轻些。”泷安羽道。

    “我也是。”汲天碧说。

    两人推杯换盏,在腊梅林旁喝到半夜,喝到不省人事时,钻进马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第二天清晨一起去上朝了。

    始元十年的年正前夕,家家户户采买年货,为年正做着准备,钱芷画却不知怎的,咳嗽的十分厉害。泷安羽找来医师,所有的汤药试了个遍,可咳嗽却越来越重,从开始的吐痰变为吐血。

    钱芷画自知时日无多,将一众仆人支开交待泷安羽道:“安羽,你我结发为夫妻已经五载,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一世你我成为夫妻已是我的幸运,我自知你对我没有爱情,只有亲情。可嫁给你后,你却从未亏待于我,夫妻之间该有的包容、尊重、体谅你全给到了我。我别无所求,唯有述之,他毕竟是你我的骨血,虽然不是我两爱情的结晶,可孩子是无辜的,望我去后你能善待述之,将他抚养成人,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只见泷安羽声泪俱下道:“芷画,我不许你离去,述之他还需要你。”

    “聚散乃是天意,多留本就无意。我去后,若是你有机会同汝凝烟在一起,别再错过机会了。”钱芷画叮嘱道。

    “芷画,你在说什么。汝凝烟我早就对她无意了,现如今我只盼望你能安泰无虞。”泷安羽哭诉道。

    “安羽。欺我无意,骗自己更无意。年年岁岁,冬月二十八你都会去城郊的腊梅林,若我没有记错,汝凝烟是冬月二十八的生辰吧。”

    泷安羽却不说话,只是流泪。

    “既然……有意……,何不……放手……大胆……去追?我……我……在天上……会祝福你们。”钱芷画说罢气绝,撒手人寰。4岁的泷述之哭的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地喊道:“娘……娘……娘……”。

    泷川正触景生情,想到了泷安羽母亲离世的那晚,七旬的男儿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泷安羽的发妻钱芷画就这样在始元十年的年正的前一天腊月三十离开了人世。

    祸不单行,正月初一,在家家户户的鞭炮隆隆声中,契丹都督李志成与归州刺史赵德光举兵谋反。此事说来话长,始元九年契丹的秋粮歉收,与契丹相邻的辽州都督孙彪却自视甚高,对前来求助的契丹灾民不予救济,不仅如此孙彪还对契丹的灾民首领说道:“契丹本就是蛮荒之地,是我朝恩泽庇佑,才让契丹连年远离灾荒。如今灾害频发,契丹族人不反思自身,却跑到我朝的疆域内请求帮助,是何道理?”

    只听那灾民首领说道:“契丹归顺于我朝,年年进贡奇珍山货、黄金白银和美女数人,如今横生灾祸,别无他法,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请求都督开仓赈济,以护我契丹子民。今日滴水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望都督开恩。”说罢,一众灾民皆行叩首礼。

    “滚开滚开。蛮夷之地,饿死些人不是正常。还真以为外邦人和本朝人一个待遇啊,真是痴心妄想。”孙彪又道。

    “这是什么话?外邦人也是人,总不能看我们活活饿死吧?”灾民中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就是就是,这个都督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灾民们说着情绪激动,竞想冲破围挡,闯入粮仓。

    “刁民。来人,弄死几个契丹刁民以儆效尤。”孙彪说。话音未落,几个冲在前面的契丹灾民就被活活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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