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桑启手握剑鞘,双臂环于胸前,他往前迈了一步,光线由下至上照清他整个人,包括他右手虎口处的细小疤痕。
摘下满是胡须的人皮面具,这面具之下的脸竟是嫩白俊俏。
单看桑启的长相,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要不是事先知情,穆楚念也不会想到,他是个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杀手。
贺璟承闭起眼睛,晃了晃头说道:“我这是……”
“中迷药了。”
二人异口同声。
贺璟承脑中忆起昨夜,穆楚念给了他一个香包,说是驱蚊用,他便没多想,只随手将香包扔到房内桌板上。
如此看来,是被穆楚念算计了。
贺璟承眼睛盯着那香包,意味深长地说:“是我低估这位南疆小公主了。”
“三殿下,您之前得罪过南疆公主吗?”
“昨天以前,我与她从未见过。”
“那她怎么这么不待见您?”桑启想到穆楚念当时在他耳边说的话,“还是说,她怀疑昨天的事情……”
“这件事之后再谈。”贺璟承打断桑启的话,“你先告诉我,南疆公主现在何处?”
“他们正往西北方向的石亭驿站去,丑时三刻,送亲使团赶到这里,稍作休整便出发了。”说罢,桑启又欠欠地补了一句,“那时您睡得正熟。”
贺璟承赏了桑启一记白眼。
桑启笑笑继续说道:“您放心,有我们的人一直跟着。”
“走,我们也追上去。”
贺璟承说罢起身,他在前头走,身后的桑启跟了两步,又讲出个让贺璟承吃惊的消息:“那个……照白,被南疆公主骑走了。”
照白是贺璟承那匹爱驹的名字,得此名是因其身长黑毛,唯独额顶处有一缕火纹图案的白毛。
它是贺璟承养着的战马,本来只认贺璟承一个主人,从不容他人骑驾,可如今,却被南疆公主骑走了。
虽说南疆人几乎在马背上长大,也有听说南疆公主自小学习骑射,却想不到她竟有此等本事,轻易便驯服如此高傲的战马。
贺璟承眼色渐深,他微抬嘴角,轻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有趣……”
此时石亭县外的官道上,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竹影和云舒跟着自家公主骑马并行,留着空空的马车跟在后面。
云舒小声问道:“公主,您是讨厌那位,救了我们的三殿下吗?”
穆楚念心中默念,不止讨厌,而是恨。
可云舒并不会懂穆楚念此刻所想,云舒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只能看清表面。
思考片刻,穆楚念笑答:“你以后就明白了。”
沉默一路的竹影却在这时插了话:“属下看这位三殿下,确实该防。”
穆楚念想起上一世,竹影是不喜欢贺璟承的,但她知道公主喜欢,便不多说什么,只一心护着公主。
穆楚念糊涂一世,最后的日子,她求着桑启把竹影和云舒送到宫外,可竹影去而复返,在穆楚念自刎后,竹影孤身一人杀皇帝。
那时,穆楚念已成孤魂,她飘到竹影身边,想救竹影性命,但她喊不出,也碰不到,一切都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竹影惨死面前。
想到这,穆楚念红了眼眶,但幸好,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要保护好所有她想保护的人。
穆楚念歪头看向竹影,微笑道:“还是咱们竹影看人准一些。”
云舒一头雾水,只能等着公主说的“以后”。
送亲队伍继续行进,一刻钟后,到了石亭驿站。
穆楚念命人往驿站里搬东西,她打算在此休整几日。
她不清楚贺璟承会不会再跟上来,她也并不怕贺璟承来,之所以骑走他的战马,只是因为穆楚念想让贺璟承尝尝,那种无法掌握局面的滋味。
入了驿站,穆楚念发现,这里的偏房已经住进了人。
穆楚念与驿卒打听,驿卒说偏房住的是国师府的少爷,也是去上京的,昨夜刚到。
国师?
从炳?
可穆楚念并不记得国师府里还有一位少爷。
上一世,穆楚念与从炳虽不相熟,但她知道从炳也就年长她个七八岁,因其通晓五行八卦,年纪轻轻便受到皇帝重用,封为国师。
从炳无父母,无兄弟,也未曾娶妻,前世,穆楚念从未听说他有什么亲戚。
如此说来,偏房住的人,身份并不简单。
通往上京之路有两条,上一世,她与贺璟承同行,走的是正北方向的近路,因此,并未遇到这位“国师府少爷”。
穆楚念心中存疑,她暂时无法探究,便命人时刻警惕着。
入夜,驿站的厨房正在做晚饭,穆楚念在房里休息等待,忽然,她耳朵一动,察觉到有人正在后窗。
她闭眼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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