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笙寒呆呆的,只是重复问:“尸身呢?他的尸身在哪里?”
怀瑾将年笙寒重重甩在地上,薄唇轻启,大发慈悲:“北齐王无忧的尸身孤令人扔到荒林里了,现在大概已然被野兽啃食殆尽了吧。”
年笙寒的目光陡然凶狠,嘴里咒骂:“江怀瑾你丧尽天良,残酷暴虐,北齐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你终将会得到比我王更惨烈的结局!”
怀瑾嗤笑,满不在意:“无用之辞,即便孤有那么一日,你也看不到了。”
“孤会在此之前,让你比孤更凄惨。”
年笙寒怒极,无奈至极,为保全最后一点颜面,翻身而起,抢过侍卫的兵刃便要自裁。
怀瑾一脚踢飞兵刃,掐住他的脖颈,威胁:“孤不会让你死的。”
“孤要你做孤的笼中鸟,金丝雀。”
战国七十八年四月,怀瑾率大军荣归故里。
怀瑾命江一把年笙寒拖下去暗室关押,他要年笙寒好好活着,活成他想要的样子。
大半年未见故人,怀瑾先是去沈策府上拜访,沈策称病不见。
回到王宫,怀瑾立在未央宫门口,自从他与长赢翻脸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未央宫。
长赢的侍女枝枝嫌弃得不得了,迫于身份给怀瑾让路,又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呸了一声,简直晦气!
长赢躺在床上,手指轻轻捏着被角,麻木不仁地数着床帘悬挂着的流苏。
“阿赢。”怀瑾唤道。
长赢受了刺激从床上嘣起来,直勾勾瞪着怀瑾,过了好半晌,阴阳怪气:“恭喜大王觅得正缘,大王灭一国只为一人,令人钦佩。”
“今日刚回来便来找吾,是让吾为年将军让位?”
怀瑾张口还来不及说话,又被长赢打断:“大王与吾痛快地和离吧,吾求大王放过!”
“不可能。”怀瑾手指暗暗掐着手心,“不过一个摆件,阿赢不必在意。”
长赢倔强地牵起怀瑾的另一只手,泪眼婆娑:“大王非要如此,你我闹到这等地步,你这是何苦呢!”
“阿赢是待在宫里无聊了,吾解了你的禁足,可好?”
怀瑾紧紧回握长赢的手,得了,听不懂话的人。
长赢恶心地甩开怀瑾,无力无语:“既如此,你滚吧。”
长赢不明白怀瑾强留她的用意,也不明白所谓摆件。
她再次光临王宫暗牢,那一瞬间,她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心头泛起一阵酸涩,脱口而出:“长兄!”
年笙寒回头相顾,长赢整个人仿佛都碎掉了。
“王后娘娘。”
除却那双万念俱灰的眼睛,像,太像了!
她甚至以为宸昭就在这里,她目露惊恐,语无伦次:“你,长兄……你怎么穿着吾长兄的衣物?”
年笙寒表情淡淡的,异常平静:“王后娘娘不该问我,该问南离王才是。”
他!
长赢头脑风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怪不得怀瑾不放她走,怪不得怀瑾对年笙寒的态度很奇怪。
从头至尾,年笙寒恐怕就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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