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国当天夜里便于景阳殿中与怀瑾对弈。
怀瑾啪嗒一下落下一颗黑子,问:“沈卿觉得孤的计策如何?”
沈策哪里能不明白怀瑾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大王开心便好。”
怀瑾挑眉:“沈卿玩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否?”
“不曾。”
“沈卿不觉得看着老鼠在眼前拼死挣扎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很让人欣喜么?”
沈策睁大了眼,注视着怀瑾,沉声道:“大王觉得臣与老鼠可有相似之处?”
怀瑾脸色瞬间凝固,寒声道:“你认为孤在内涵你?”
沈策反问:“大王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哦~孤知道了。”怀瑾一把掀翻棋局,“孤重用静明君,所以沈卿生气了,怨恨了,是么?”
沈策不甘示弱地摔了满地的棋子:“大王骗了臣一回不够,还要再让臣寒心两回么!”
“沈策!注意你的行为!措辞!孤如何让你寒心?静明君会是孤手中最锋利的刀,而你不同,你是孤的相国!是孤郑重许下誓言的人!”
呵!沈策冷笑:“大王还记得与臣的誓言,臣以为大王早已忘却。”
“孤承诺,一朝见天日,绝不辜负。孤已给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卿还想要何?”
沈策垂眸,低声语:“臣要大王的真心。”
明净的双眸静静地望着怀瑾,怀瑾难得有几分不自在。
“真心?”怀瑾疑惑,“真心是何物?孤没有,亦不会有。”
“沈卿想要孤的心脏自可拿刀来剜,真心却是没有的。”
“唉~”沈策泄气,怀瑾啊怀瑾,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臣不要大王的心脏,大王自己留着吧。”
这吵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人各怀心思的继续猫捉老鼠。
“放年笙寒回去与长平君斗吧,斗得越狠,孤越放心。欲先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孤就要他狂。”
“大王已得四方城,再贸然插手北齐事宜,恐惹列国忌惮。”
沈策深知,列国国君们绝非善类,都不是省油的灯。
“年笙寒自己请求归国助北齐王无忧,与孤何干?列国不傻,会放着一大块肥肉任它从眼前溜走?孤只需在其间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即可。”
沈策问:“大王可是想到了法子?”
他记得,上回怀瑾说起此事还不得解法,如今便有解了?
怀瑾扫过满地狼藉,淡淡回曰:“走一步看一步,沈卿不必忧心解决之法,孤自有打算。”
“臣听大王的。”
沈策退出殿内,他倒不是见不得怀瑾宠信欧阳忆昔,他也不怕怀瑾针对,他只怕怀瑾忽视他。
我亲爱的大王啊,我愿为您奉献一切,为您死而后已,为您鞠躬尽瘁,只求您记得我,永远记得我。
引列国合纵攻伐北齐,怀瑾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最优解。可他在犹豫,他不想……
聪明的猫猫戏弄老鼠得心应手,怀瑾这只大黑猫显然不在状态,却又坚持行事。
战国七十六年十二月底,怀瑾松口放归年笙寒。
年笙寒刚出城门,便如同脱缰之野马,疯一般远离疯一般的王宫。
再见了,南离王宫。
再见了,江怀瑾。
吾再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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