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内沉寂许久的年笙寒按捺不住,出来作妖了。
谢无忧给他回了一封信。
北齐混入南离宫中的刺客是长平君的手笔,至于刻有寒江二字的令牌是长平君伪造的,是为嫁祸谢无忧。
众所周知,谢无忧与年笙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倘若怀瑾信了刺客是谢无忧派出的,年笙寒必死,即便怀瑾查出真相,年笙寒与谢无忧必生嫌隙。
长平君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可他到底低估了年笙寒对谢无忧的了解,谢无忧固然不待见年笙寒,却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了他。
长平君冒出头了,其他的封君离搞事之路还会远么?
年笙寒就着烛火点燃信纸,信纸在火光中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为质南离已有一载,据宫中探子所言,怀瑾同长赢貌合神离,且四方城投诚一事,怀瑾忙得不可开交,暗处不满怀瑾的势力蠢蠢欲动。
谢无忧在北齐境况难堪,他可否尽早离去?怀瑾应该分不出心思给他了吧?
“沈相国,吾欲拜见南离王,望你通融一番。”
年笙寒姿态放得很低,沈策也不好阻拦,当天就带着年笙寒入宫觐见怀瑾。
年笙寒站在御案前,斟酌着语句:“外臣质于南离已有一年,万分想念故国。故,欲跟大王请求,愿大王放外臣归国。”
“将军想回北齐?可是孤照顾不周?”怀瑾语气柔和,眼神却是凛冽得让人一惊。
“大王很是周到,外臣只是太担忧我王。”
“北齐王早已加冠成婚,如今也已亲政,他何至于要将军时刻关注着呢?”
“外臣恳请大王放过!”
年笙寒态度坚决,无论怀瑾如何说,皆不为所动。
怀瑾冷着脸,拉起年笙寒便走,途中挥退了众人,包括沈策。
他们手牵手停在一处荒草丛生的空地,这里,是大火烧过的断壁残垣,与富丽堂皇的王宫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在王宫之中。
年笙寒不明白怀瑾的意思:“大王作何带外臣来此?”
怀瑾不理他,自顾自的从一处被烧得漆黑的大理石台阶下徒手挖出一个木盒,又仔细地擦干净木盒与手,取出一把古琴,递与年笙寒。
“大王何意?”年笙寒没有动作,只是站着。
怀瑾又将古琴往年笙寒面前递,只差没撞在他身上。
“弹,寒江曲。孤满意了,就放你走。”
年笙寒怒极,一把将琴打翻在地。
“荒谬!外臣是驰骋疆扬的将军,不是你南离王怀瑾后院唱曲的伶优!”
怀瑾抬手出人意料地扣住年笙寒的头,将其摔入泥土里,尘土飞扬。
怀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放将军离开,孤不舍得。”
“孤爱慕将军倾世之颜,将军可愿留下陪伴孤左右?”
年笙寒脸被放在地上摩擦,恶狠狠地道:“不愿!”
“为何不愿?将军所作之佳曲为寒江,寒江隶属我南离,孤与将军是上天赋予的缘分,将军要逆天而行?”
怀瑾将年笙寒的头提起,复又摁入土中,反复二三次,问:“将军可愿留下?”
“不愿!”
年笙寒咬牙切齿,满脸脏污,嘴角还带有丝丝血迹。
怀瑾松开他,任他趴在泥土之中,冷冷俯视。
“外臣不明大王为何看中外臣,外臣绝无委身大王的可能。”
年笙寒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言说:“另,大王所言寒江曲实在是误会。寒江曲乃外臣献于我王所作。”
“我王谢氏无忧,字,寒江。”
寒江二字,铿锵有力,直直刺入怀瑾心头。
怀瑾气极反笑,哈哈~
怀瑾弯腰捡起地上的古琴,强硬地塞入年笙寒怀中。
“孤要的,绝不放过!”
年笙寒欲再反抗,怀瑾一句话让他动弹不得。
“将军不会想孤将屠刀伸向北齐王的吧?”
年笙寒妥协,他的住处从沈策的相府搬到了怀瑾殿中的地牢。
怀瑾每日痴痴地望着年笙寒的身影,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默默的看着。
寒江曲?
寒江诗会?
原来没有一个属于他,不过没关系,他会抢过来的,通通抢过来!
从前没有的,往后他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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