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公孙重手持笏板出列,问曰:“臣听闻我王强占韶音公主,致使公主死亡。敢问我王,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朝堂皆静,有胆小者顿时脸色煞白,恨不能当扬晕厥过去。
北齐王黑了脸,反问:“爱卿从何听来?”
“我王只需回答臣,此事是否属实!”
公孙重顶着北齐王凌厉的眼神,毫不惧怕。
为臣者当为君王计,有匡扶君王功过之责,王有过则劝其改之。
北齐王瞧着公孙重更加不顺眼,冷笑一声,道:“爱卿可知前夜吾儿与韶音公主大婚,韶音公主听信反臣年笙寒的蛊惑刺杀孤之事?”
“我王谬矣!”
公孙重气红了脸,事之原委北齐境内已传得沸沸扬扬,大王却还在厚颜无耻地歪曲事实。
朝臣们吓得屏住了呼吸,谁人不知大王暴虐,公孙重当面给大王没脸,真勇士也!
北齐王怒斥:“爱卿大谬矣!”
“臣不知谬在何处?大王可知国人是如何传言大王的,此言论恐不久之后便会入天下耳,届时大王欲待如何!四方城主若因此联合诸国向我国发难,大王又待如何?!”
“韶音公主受年笙寒蛊惑刺杀孤,孤都没有降罪于四方城,四方城主有何面目向我国发难?”
北齐王挑眉,压制不住的怒气笼罩了整个大殿。
“再者,国都内的传言是年笙寒的妖言惑众,与孤何干!”
公孙重听着北齐王这番言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无言以对,最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痛苦。
“依孤看来,将年笙寒打入天牢,乃是对天下,对四方城,对孤之上策。”
北齐王凛然地扫过一众大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垂首,默然无语,看地板,看同僚,就是不看北齐王。
公孙重面容扭曲,满腹心酸化为一声长叹。
“忠臣不遇明主,贤士怀璧其罪,奸佞横行,昏君当道!国将不国!”
“北齐要亡!”
“北齐要亡啊~”
公孙重掩涕泣曰,悲痛欲绝,可北齐王只当作是对他王权的挑战。
“你,放……放肆!”
北齐王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气得一哽,手颤抖地指着公孙重。
“来人,将公孙重流放,流放……永不得回京!”
“另,奉孤诏令,反臣年笙寒打入死牢!”
公孙重怒而拂袖,目眦欲裂。
“昏君!”
“臣祖上世代侍奉君王,至臣这一代,惨烈如此,臣痛心疾首!”
“臣愿以身殉道,以明臣志!”
公孙重苍老的面容流下浑浊的泪水,他深深地看了眼上首被内侍官搀扶着快要气晕过去的北齐王。
继而摇头,快步用力往殿中的柱子上狠狠一撞,霎时,砰地一声响,血液飞溅开来。
朝臣皆退避三舍,被鲜血溅到的几位大臣顿时瘫倒在地,目光惊恐,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公孙重倒在血泊里,正如自刎的韶音一般,只不过公孙重的方式更加惨烈,落在北齐王心中的刺更甚于先前。
呼,呼,呼~
北齐王渐渐喘不过气,眼前一黑,竟直直向后仰去。
“大王!”
“大王!”
朝臣跪着向北齐王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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