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还有公务在身,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舅母则陪着她安排了府里一应下人的差使,诸如管家,门房,前庭后院,厨房厅堂的下人,恩威并
施地敲打了一番,再三叮嘱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沈惜月送完舅母离开,就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
落日余晖,头顶的天空蓝得纯粹而又深沉,天光勾勒出周围一片屋顶楼宇,宁静而又深远。
慕容玄正迈着步子不疾不徐地抬脚走进她的家门。
沈惜月一直很想问问他宫里的情形,问问江南的事情进展如何,但这会儿真的见到了,又觉得好像
更想说些别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无措。
只好看着他。
他一身紫衣,宽袍大袖衣袂翻飞,漠然的凤眸染上夕阳的余晖继而变得妖娆,跌丽的五官被那副温
然的神情平衡出亲和的意味。
肌肤如玉,轮廓分明,不见丝毫瑕疵,极是好看。
他就好像是下凡的天神,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来。
慕容玄意态闲闲地问她:“还没看够?”
沈惜月回了回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屈膝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慕容玄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在江南的时候,对我好像不是这个态度。"
“你别闹!“沈惜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这里是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的,稍有不慎,便要
落人口舌。
她一个和离的郡主无所谓,他堂堂一个太子,周围还虎视眈眈的,焉能不谨慎行事?
她引着他往正厅走,小声问:“用过晚膳了吗?"
霜叶忙捧了热茶进来。
慕容玄嗯了一声,端起茶水,手指清闲地拈着茶盖拨弄着茶叶沫子,又问道:“对这里还习惯吗?
觉得布置得怎么样?”
沈惜月立刻点点头:“很喜欢,花园里多了那几株腊梅,整个院子都春色盎然起来了,听茂平说,
那是从殿下的太子府里挖过来的,多谢殿下!"
慕容玄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嗯,这些腊梅品相还不是上佳的,改日进宫,孤叫人从御花园再挖
几株。”
沈惜月:"……"
御花园的腊梅,她的院子可不配种。
说了一会儿闲话,沈惜月就又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然后她就有些迫不及待慕容玄:“殿下,江南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几日您也没让霜叶递信,是不
是……出什么问题了?"
慕容玄没有立刻回答沈惜月的话,而是微微皱了皱眉,先是摇了摇头,忽而又点了点头。
沈惜月目光微缩了下:“什么问题……"
慕容玄看着她:
“今日朝堂上,曜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已经将顾氏捉拿归案。顾氏也跪在大殿上亲口承认,说
江南那些事都是她做的,但指挥她的人,并不是曜王,而是齐拘的父亲,文远候齐益均。”
沈惜月有些错愕的看着慕容玄,脱口而出一连串的疑惑:
“文远候指挥她的?怎么可能!文远候一向醉心书画,为人庸碌,在朝堂上连个实差都没有,他哪
有本事做这些?不……他一定是被曜王推出来替罪的,可这是杀头的事,那文远候就算再蠢,他竟然
也肯认?”
“可他偏偏当场就认了。"慕容玄徐徐道:“他不仅认了,还说这一切都与旁人无关,是他自己眼
见太子体弱,遂起了想要替齐家争一份从龙之功的心思。”
“当时曜王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举着手指对天发誓,说他绝没有想过与孤争太子之位,他一向与
太子兄友弟恭,说这一切都是齐益均自以为是,他丝毫不知晓。”
沈惜月听着慕容玄的话,脸上猛地就绷了起来:“齐益均是他的舅舅,就算他这样撇清自己,难道
皇上也肯信,文武百官也肯信?”
慕容玄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会信呢?
他的好父皇又不傻,文武百官也不是没长眼睛,谁看不出来,齐益均是在拼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
揽,而曜王又是在拼命地洗脱罪名。
除了那几个头铁的御史,满朝文武恨不得把头塞进裤档里,谁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
而齐益均肯认下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理解,定然是有着比他命还要重的东西,让他去守护……譬
如,如果他不认,曜王自然会有办法让那个跟顾芷兰情投意合的齐均认下。
慕容玄唇角讥讽更浓,眉眼间也有些冷色:“齐益均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显得更可信些,他又说,大
皇子确实不知情,因为他支持的是老四。”
沈惜月看着慕容玄凌厉的下颌,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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