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肆了!"不等顾老太爷发怒,现场已有堂叔辈带头发言,“孟凯,给爷爷道歉!”
顾孟凯是从善如流,表情瞬间柔和,态度也软下来:“对不起爷爷,是我激动了,您别气坏身体
顾老太爷脸色铁青,半响冷笑道:“姜晓渔的事情,你要怎么办?”
顾孟凯淡然一笑,侧头向秘书示意,将账目文件分发给在场的人。
“艺术品博物馆购入的所有物品,都有我的手章,其中包含明代宣德年的祭红釉壶。这件拍品是从
国外流入的,为了免交关税,一直存放在保税区。爷爷指的是这个么?”
自从走入会议室,姜晓渔的头昏沉沉的,听到顾孟凯的话,心头一阵发慌。
他这么说仿佛是在维护自己。
“祭红釉不在采购计划里。"有人提出异议。
“春拍现场临时决定,还有个十二克拉方钻也不在采购名单里。”
顾孟凯随手拎把椅子坐下,手里玩弄着一支铅笔。
听到他提钻戒,姜晓渔回过神来。
众人的眼神从姜晓渔看向坐在顾老太爷身边的沈曦。
她的精致妆容显得黯淡,但双眸狠厉,凝视着姜晓渔。
迟疑半响,沈曦盯着她,嘴角泛起一丝轻蔑冷笑,语出惊人。
“宝恒春拍的祭红釉壶,是十年前姜启源的收藏品。晓渔拍下这件东西,只怕不是临时决定,而是
有意为之。晓渔,你第一次见祭红釉壶,是在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孟凯生日那天,宝恒的临时巡展上
7”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最为惊诧的人就是顾老太爷。
提起姜启源,沉默许久的老家伙眼含怒色。
“姜晓渔,你利用顾家的资金,回购你生父造假的赝品?"
姜晓渔心头一紧,霍然起立,含泪反驳道:“我父亲没有造假!祭红釉壶是真品!”
“肯承认就好!"顾老太爷几乎是拍案而起,“你们姜家都是无耻之辈!”
被人指着鼻子谩骂,姜晓渔的眼睛更红,脑仁突突直跳。
“不许你们侮辱我的家人!我父亲是冤枉的!”
沈曦搀扶着顾老太爷坐下,回头对姜晓渔抿嘴含笑。
“晓渔,如果你父亲洁身自好,谁会去冤枉他造假?你们姜家是小门小户的古董商,兴盛败落于旁
人无关,谁会去诬陷你们!"
沈曦阴冷毒蛇似的笑语,让她肺腑发冷,额头针扎一般疼痛。
谁会去诬陷父亲?姜家败落于旁人有什么好处?
姜晓渔的脑子嗡嗡作响,仿佛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突然升起。
还没有仔细想清楚,她已经流着泪痛哭。
“姜家败落于谁有好处?姜家庄园的地皮在谁手里?是谁家得到本市最后一片净土?谁拿到了最终
的利益,谁就是杀害我父亲的真凶!"
听到她这番激烈言辞,会议室里登时骚动起来。
“姜晓渔说的话太伤人了!"
“你这个外姓人,顾家一直当做亲生女儿抚养,你竟然狼心狗肺!”
“必须把姜晓渔从族谱里除名!"
“顾家不能养活这种白眼狼!!"
众人议论纷纷时,顾老太爷没有吭声,眼中已有了杀意。
沈曦看着姜晓渔,眼眸动了几下,双手紧握膝头。
“晓渔是疯了么?地皮是依法拍卖的,最早落在合众公司,转手几次被我们沈氏集团买下,下个月
由顾氏购入。难道顾家是你的仇人?是顾家养育你长大的,你母亲也是顾家收留的!”
沈曦指着姜晓渔,说出的话如利刃穿心。
冷水浸透衬衣,被空调冷风吹着,姜晓渔觉得透骨寒凉。
方才的话是脱口而出,可脑海里已是一片空明。
耳边众说纷纭,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闪动那个念头。
谁得到了最终利益,谁就是始作俑者!
脚下柔软的地毯仿佛没有铺平,高跟鞋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
姜晓渔从会议室角落走向正中,脸上的泪痕半干,眼中通红血丝。
她就像个行尸走肉,木讷地走着。
“闫锐,送姜小姐出去。"顾孟凯连忙吩咐闫锐。
顾老太爷扬起手拦住,震怒道:“她不能走!来人,把姜晓渔看管起来!”
一直等在会议室外的顾家仆人,听到召唤连忙进来。
闫锐怕姜晓渔吃了亏,两步上前把她挡住,半分不让。
“十年前的事,晓渔不懂。"顾孟凯劝阻爷爷,“别和小孩子置气。”
顾老太爷愤然怒斥:“这个姜家的贱人,是我们顾家的丧门星!”
顾孟凯听闻猛地起身,双手撑住实木圆桌。
“姜晓渔有任何错处,我自会处理,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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