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了一会,到了一个镇上,在一家店里取来了两匹枣红大马。仓弓子把欧阳单娟放入自己的马鞍中,然后飞身上马,俩人便向北国的塞外疆地扬鞭疾驰而去……
路上俩人无话,昼赶夜宿,丝毫不敢担搁。两匹枣红大马本是塞外宝马,日行千里,只便一日,就至中原边境。
这时前面滚来了一片灰尘,仓弓子和邓驼晃惚觉得尘幕中驰来了两匹快骑,速度非常之疾,不禁令他们大惊失色。
也就是眨眼间,两匹快马擦肩而过……
虽然只是那么匆匆一瞥,仓弓子的锐眼还是看清了马鞍中卧伏的主人是俩独臂道长。
好眼熟,这俩人究竟是谁?一串疑问立刻闪过仓弓子的脑海。他不禁又回首瞥了一眼。
不回头则罢,一回头却微微一惊。
原来那两位一老一少的道长,此时也正立马朝这边观望……
“师父,你看他们做啥?”那年少的独臂人问。
“那个人好生面熟,像我们以前的一位仇人……”年长的皱着眉头道。
仓弓子惊得面如土色。冤家路窄,怎么会是他们……?
仓弓子一眼就认出面前这位独臂大师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被自己剁了一只手臂的昆仑长老悟惮大师。
另一位,无疑就是悟惮大师的徒弟,被“昆仑三剑”联杀致残的摩虎。
那一次昆仑夺印,由于昆仑山人数众多,仓弓子无睱顾及已伤至“三剑”手下的摩虎,所以眼下并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弟子。
他们的话声又悄悄传来一一一
“师父,虽然那时我已伤在师叔的剑下,但那仓弓子施发魔雾时,我适好醒过来,也看清了那仓弓子的大概模样,却似乎有点不太像这人?”
“为师也是觉得有点面仿,究竟是不是也实难肯定。但从这人一回身的姿势我似乎又觉得此人定是那仇家无疑了。”
邓陀也早立马回头观望,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也是大惊失色。
仓弓子此刻有点举棋不定。是立着不动,还是即刻逃走?立着虽不是办法,但对方毕竟一下还不能肯定自己就是他的仇家。但是一走,他们定追来无疑。
目下马中躺着一位伤号,不但奔走有碍,就是厮杀起来也极不方便。
仓弓子脸色苍白,心里一阵惶恐。冤家路窄,怎么在此碰见他们?他是知道对方武功的:两年前尚是如此了得,负残臂之恨,卧心尝胆又再隐练了两年,纵使自己仗着“魔箫毒雾”不怕,但倘若一施展开来就耽误了这位红衣少女,怕是性命就更难保了。
既是这么站着不劝也是一时只是一时,总不能永远这么立着不走?
何况这样站久,对方也能从自己饰容术看出破绽。
晚走还不如早走。
他主意已定,扭转头猛抽一鞭,骏马奔驰而去。
邓驼也扬鞭催马,紧紧随后疾奔……
悟惮大师似乎有点意外,待对方已驰出了半里之地才忽然叫了声:“追……”
四匹骏马,两红两黑,即刻卷起了一股弥天灰尘,疾驰如飞地奔跑在那空旷的草原之上。
尽管仓弓子扬鞭疾赶,但毕竟马载荷过重,不一会就让后敌追上。
“怎么办?”仓弓子暗暗叫苦,距之不到十丈,倘若对方突施暗器,无论对人对马命击率都是极准,让人防不胜防。
“贤弟,你我换一下座骑,”仓弓子回头声音低低对邓驼道:“看来我不回头抵挡一下是不行,你带着这姑娘赶快奔往五龙潭衣字峰恩师那里去,这姑娘一刻也耽误不得。”
邓驼虽然有点担心仓弓子的安全,却也知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好纵身一掠,飘入了仓弓子的座骑之中。
也几乎同时,仓弓子身形一掠,恰恰正好落至往前疾奔的后一匹骏马鞍中。
悟惮师徒望着这高超的腾空飞跃技艺也瞠目结舌了。
邓驼猛抽一鞭,马狂鸣一声,如箭射去。
仓弓子一带缰绳,横马当立。
“悟惮大师别来无恙,大师这么急忙赶回,莫非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仓弓子反客为主,故意压着声音。
悟惮冷冷道:“哼,丢失了一个仇家,现在来索他的命!”
“哦,是吗?”仓弓子眉头微皱,一脸疑惑。“但不知大师要追讨哪一位仇家?能否告知一下,或许在下可以帮上一点忙?”
悟惮大师微微一惊,本来对方容貌就有些模棱,再加上这声音又怪异难辩,心里说,这厮怎么一点都不像那仓弓子啦?而且他这说话的声音怪怪的,又哪里有一点像自己的仇家?
莫非真是自己认错了人?
而且对方目光如炬,精芒四射,让人不敢去正视。
看这年轻人年纪也只不过三十挂零,眼睛的精光如此咄咄逼人,直觉告诉了他:对方的武功至少已至上界。
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语气冷冷试探道:“哼,还装什么装?莫非当我痴呆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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