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深沉起来,孩子们将苹果放在桌子上,整齐的排成一字,每个苹果都被赋予了相同的愿望。
凤英看着这群孩子们,由衷的感慨:“这些娃娃们和你以前一样,都是这么小,心思却比天大,丫头啊,你就是他们的将来啊,真希望长大后就成了你。”
蓝堇时靠在炕上,闻着木头发出的香味,凤英抽烟的烟雾在屋子里缭绕。
“是啊,看见他们,就好像看见从前的我。刚才,小白偷偷的把我叫到一旁,硬生生的把苹果掰成两半,给我吃了一半,还说给你留一半。”蓝堇时的脸上泛起笑容。
凤英也笑了:“我也吃了一半,这孩子对我们是真的好,把我们当成家人了,这儿以后就是她的家。”
凤英说话的态度很坚决,神色很坚定。
蓝堇时重重的点头,知道凤英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把小白当成自己家的孩子。
窗户外面的风拍打着窗户,凤英叹息:“明天真的要去吗?外面风雪大,恐怕……”
“我们要是不管,就真的没人管翁姆了,不把她接回来,我和孩子们都不会安心。你看看他们,只有翁姆一个亲人了。”蓝堇时知道明天的路很难走,风雪中往大山里去就更难了。
凤英把灯关了,只留下炉子的火在燃烧,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小的扎西在梦中惊哭,伸出手不断的喊阿妈。
蓝堇时赶紧抱住他,低声安慰:“尕娃不怕,不怕……你阿妈好着呢,乖啊,宝宝乖啊,明天我们就去找阿妈……”
最小的扎西在温柔的安慰声中渐渐平静下来,又进入沉沉的睡眠中。
夜深沉,风萧萧。
江源新村各家各户零落的灯光散落在草原上。
次日清晨,已经是八点半了,天还是黑乎乎的,华素年带着牦牛在门外等候。
华素年的行囊里装着糌粑酥油和盐巴,那是他们行路上的口粮,他的行囊中装着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孩子们的梦想。
孩子们早早的起来排成一排站在门外。
“姐姐,一定要把阿妈和小弟弟带回来,没有阿妈,我们几个就没有家了。”卓玛泪汪汪的说。
话音刚落,几个孩子们都落下眼泪,在皲裂的通红的脸蛋上干涸。
凤英也递过来一个行囊:“我跟桂兰说了,娃娃他们照顾,我也一起走,现在没有大夫跟你们去,翁姆有个万一你们也帮不上忙,我就不一样了,当年在队伍里当过护士,我可以去照顾她。”
凤英向来说一不二,她说要去,肯定是必须得去的。
蓝堇时首先不答应,穿着一身厚重的军大衣,身上贴满了暖宝宝,带着一定羊毡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行,这么大的雪,您老就不要去了,我和小扎西可以处理的。”
“你们懂什么,一个没有结婚,一个大男人,谁知道生孩子的事?不要跟我客气了,赶紧出发,要不然天黑都赶不到翁姆那儿,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咱们一起前行。”凤英穿了一件袍子,踏着一双靴子,脚步坚定的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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