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年前被抓去服役的时候,当时因为战况紧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母亲和妹妹再见一面就被抓走了。
那次的不告而别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也让他感觉有愧于母亲和妹妹。
虽然在当时他还没有负担起家里的经济开销,但却也是通过打零工帮母亲减缓了一些负担。
至于妹妹李潇,在三年前的时候她才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自然也谈不上帮家里负担压力。
现在的李梦舟心里想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尽快回到家里,然后替母亲和妹妹减轻她们的负担。
吉尼亚区虽然还算不上是贫民区,但也已经相当接近了。
在旧圣都,越是有钱人生活地方,人种就越是单调,主要是白种人和亚洲人居多。
但是越靠近贫民区,各种拉丁美洲和非洲的黑人就会急剧的增多,反之白人和黄种人的数量却是会变少。
而李梦舟的老家,吉尼亚区正是一个混合了大量有色人种的地带,不过在这里还可以依稀看到一些白人和亚洲人。
不像那些真正的贫民窟,到处都只能看到黑人和印第安人种,那里根本就是无法地带,正常人是无法在那里存活的。
在部队服役的那三年,李梦舟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了一个孤儿一样,是那么孤独而彷徨。
那三年来,他遇到了太多在自己过往的生命中绝不会遇到的艰险和困阻,也看到了许多和人性的丑陋相关的场面。
这段经历对于他来说,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静静的走在覆盖着银霜的街道上,随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家。
在路上李梦舟也是相继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当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了帽子下的容颜时,路过的大婶,杂货铺的老板,都是愣了愣,热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然而,李梦舟却并没有给出很好的反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苟言笑的默默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街坊邻居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似乎也感觉到了李梦舟身上产生的变化。
“在部队里当了三年兵,这人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啊。”
“梦舟这孩子……唉,也算是长大了吧,希望以后可以好好孝顺他妈妈,不要再做出那些傻事了。”
“这事儿也怪不了梦舟,还不是因为徐克那个混蛋,那小子就是个天生的混球!”
“嘘,梦舟和他的关系有多好你心里不清楚吗,回头可不要让人家听到了,那徐克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
虽然声音不大,李梦舟却也听到了关于徐克的议论。由于徐克和自己的性格截然不同,多少有点儿混不吝的作风,所以平时也是得罪了不少街坊邻居。
不像李梦舟他们一家,虽然因为父亲死的早,家里过的贫穷,但是和街坊邻居的关系相处的也都是较为和谐。
但是现在,李梦舟的想法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曾经他迷信和气生财,并多少沉浸在了这种和睦的人际关系之中。
可是仔细一想,这又为他带来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呢?
不久,当李梦舟站在了自家公寓的楼下,看着那二楼西侧公寓的窗户中透过的一抹微微的光亮,鼻尖儿也是不禁发酸,渐渐攥紧了拳头。
记得在三年之前,他们家的窗户就是这锈迹斑斑的模样,当时他就说过,因为在冬天窗户会漏风,所以必须要拆了重做,上个双层玻璃,并加上保暖措施。
然而三年后的今天,他侥幸从战争中活着回来后,哪怕还没有进到屋子里,李梦舟都已经从那锈迹斑斑的窗口,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任何形式的悲伤都不会要了人的命,因为有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但是贫穷却是不一样,贫穷是真的要毁掉一切的。
贫穷带来的绝望,就犹如一个无尽的深渊,一旦陷进去就会一直下落,很少有人可以从这噩梦般的困境中挣脱出来。
现在来看,李梦舟的家就是这样的。三年前,他们家过的很穷,也很困难,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接受了徐克的建议动了坏心思。
可在他付出了三年的代价后,回到家中时却发现,三年后他们家似乎也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深深叹了口气后,李梦舟踏着那由破旧的铁板制成的阶梯,慢慢的走到了二楼处。
轻轻敲响门后不久,李梦舟就听到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一句简单的温厚,却包含着浓浓的疲惫和叹息。
“请问是谁?”
“妈,我是梦舟。”
门后瞬间没有了声音,片刻后,门缓缓开启。李梦舟从那张开的门缝之中,看到了一张削瘦的中年妇女的面庞。
一缕发丝落在她的额前,那疲惫的双眼中先是写满了震惊,旋即渐渐浮现出水雾,充斥着激动之色,以至于瘦弱的身躯都是渐渐颤抖了起来。
“梦舟……真的是你吗?”
“妈,我回来了,对不起。”
时隔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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