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那盒鲛鳞和鲛珠,景青璃有些心不在焉。
摊主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她想起了那个云梦的少年和惨死的鲛人。
鲛人族灭……
这鲛珠和鲛鳞上没有丝毫别的气息,便能够知晓这些东西原来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她无法分辨这些是属于月桑还是属于其他鲛人皇族,她只是有些惆怅。
无尽海域被那个沾染着魔气的残阵搅的天翻地覆,是谁触动了沉眠于海底的残阵,无从得知。
今晚的明息与以往的寡言少语不同,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人醉了要么说一些煽情的话,要么突然像换了个人——说话说的多一些。
不过无论怎样,明息始终是她的明息。
“等以后建好了宫殿,有了长满万玉莲的湖泊,我们就把这些全部放进湖里吧。”明息轻声道。
景青璃抬头看他,微笑道:“好。”
“哄!”
街道尽头引起了骚乱,应该是有人一言不合发起了挑战,古城的规矩,浊人们之间一旦接受挑战,不论场地,至死方休。
不少人闻风而动赶过去凑热闹,原本人头攒动的街道一下子空了很多。
景青璃没有了逛下去的性质,问了叶缘远和雨琛的意见后,她决定和明息先回客栈,叶缘远和雨琛继续逛一逛。
沿着来时的路走,景青璃和明息又一次遇到了那个自荐枕席的女人,不过她现在已经被一个古铜色肌肤的大汉搂在怀里,正与他调笑。
那女人瞧了一眼两人,随即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知她与大汉说了什么,那个大汉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大笑两声便搂着她快步离开了。
“呜呜……”
接下来是贩卖女人的摊子,此时十名少女已经只剩下两个,每一个都哭的梨花带雨,仿佛能随时厥过去。她们的身上比不久前多了几道伤痕,应该是摊主泄愤干的。
“哭哭哭!白长着一张脸,连个男人都勾不住!”摊主是个留着两撇小姑子的中年男人,此时见这两个货物不争气,忍不住又打又骂。
“呜呜……呜呜呜……”少女的呜咽声慢慢降低,身体一直在颤抖。
“白瞎老子供你们吃供你们喝!给老子起来,自己去找人买下你们!”
摊主又抽了一鞭子,被抽到的少女瑟缩了一下,连捂伤口都不敢。
“你们给老子记住了!我万三不养废物,你们今天卖不出去,那就从明天开始伺候老子吧!”
自称万三的摊主低声威胁,成功让那两名少女眼中露出绝望。
“滚起来!”
他一脚踹一个,叫她们依旧软软倒在地上,心头窝火,撸了袖子正要上前,就见其中一个少女慢慢爬了起来,然后去搀扶另一个少女。
两个少女低着头,慢慢转身,空洞地走向往来的路人。脚下的锁链还在,她们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一个少女怯生生的说:“大爷……您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
身后继续发生了什么,景青璃不知道,也不会回去插手,这么多年她也该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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