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老大夫看着萧潜的眼睛,认真地道:“这种状况,我们医书上,一般称之为脑疾。”
萧潜一脸懵,不知道该怎么办,鼻青脸肿的田健仁赶紧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大夫,那我家少爷还有救不?”
老大夫一阵摇头,叹息道:“脑疾者,药石无用也。幸好,这脑疾既不影响行动,也不影响生育,大人尽管放心,不必忧虑。你们公子这样的状况,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只可惜,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夫也只能开些安神补气的药方,你们按时给他服药,或许他自己能缓缓恢复也不一定……”
田健仁闻言像是死了爹一样,失魂落魄,大口大口地喘气。
“呜呜呜……”
这群该死的捕快,绑就绑了,怎么还带塞住嘴巴的。
“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老大夫捋了捋灰白的胡须,伸手取下江浩嘴里的布条。
“本少爷没病!”
顾不得喘气,江浩高喊道,这可不能不争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要给本少爷安上个脑疾少年的称谓,回到京城到时候还不得给人笑死。
老大夫眼中更加明亮,捋着胡须惊呼道:“没错了,这病必是脑疾,古籍中有云,有脑疾者皆不可自知,皆谓己无疾也……”
“我……唔……”
江浩赤红着脸,满眼血丝,想要挣扎起来。
“是了是了,脑疾者性情不定,反复无常……你们要好生照料才是……老朽告辞……告辞。”
老大夫将布团塞回江浩的嘴里,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便匆匆告辞而去。
房间里,萧潜脸上阴晴不定,田健仁像是死了爹一样,哭丧着脸,唉声叹气。
……
回到自己房间,萧潜脸色依旧阴晴不定,心不在焉,连茶水都撒到了衣衫上。
王如欣终于看不下去了,蹙着眉头问道:“老爷,你今日怎是这般的不小心?可是有心事?”
“我就说嘛,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比我等还要勤奋嗜读的人,原来是因为患了脑疾。”萧潜呷了一口茶水,眼神中满是遗憾。
“脑疾?谁有脑疾?”王如欣吓了一跳。
萧潜叹息着,赶紧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夫人说了一遍。
王如欣眼中无比吃惊,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是说?江浩这孩子确实是害了脑疾?而且还是因为咱家抢婚的时候郑捕头打了他一棍才让他害脑疾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潜沉着脸,无奈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婉儿多关心关心他吧 !”
“也只能如此了!”
……
“少爷,您要保重身体啊,不然,小的该这么想老爷交代啊……”江浩的房间里,田健仁哭哭啼啼,唉声叹气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弄得到处都是。
江浩只觉得一阵恶心。
“滚出去!”
“是是是……少爷吩咐,小的马上就滚!”田健仁一骨碌爬起身来,便朝着房门外走去。
门外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嘟嘟嘟”
有人敲了敲门。
田健仁给开了门出去,只见是两名女子,回头便道:“少爷,萧小姐来了!”
“你快滚!”
江浩咬牙切齿,你个狗腿子,这般坑主子,你还是个人吗?
可他偏偏就坑了。
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踩着莲步,款款而来。
“生气伤身,何必生气?”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很是婉转好听,竟是让江浩满胸的火气都消散了不少。
他转头望去。
出声的是萧婉君,他名义上的夫人,很温婉优雅的一个古装女子,落落大方,虽然是县令的女儿,可江浩也不得不承认,若真是比起姿色来,或许不输于京城的那些官家女眷们。
在萧婉君的身边,则是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丫鬟巧儿,一个令江浩吃瘪的女人。
“你真的害了脑疾?”
萧婉君皱着眉头,带着疑惑,望着江浩,红唇微启。
“我没病!”
江楚摇摇头,否认道。
“小姐……那老大夫说,脑子有病的人会说自己没病,其实他是真的有病……”
一旁的丫鬟闻言赶紧向萧婉君解释。
“……”
江浩瞬间想要寻把刀来,自己抹了脖子算了,被人玩儿死算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了!”
萧婉君点点头,这一点,他父亲已经跟她再三强调过了。
“而且,小姐你看我们赶紧来的时候,他还大发脾气来着……现在却是和风细雨般温和,这是性情如同风云,难以预测,反复无常……小姐,我看姑爷他……”
巧儿想了想,歪着小脑袋提醒萧婉君,继续向江浩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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