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五岳书院十里外的盘龙顶。
对此毫不知情的书院弟子师叔孟春秋本人正在和暴躁,但在孟春秋面前乖得像小猫的李稚先生分干粮吃。
为了不打草惊蛇,一探封神榜第二阶梯之下的人间大土的真实情况,两人没有生火煮食,在原地打坐、冥想,而后分了点干裂、难食的面饼。
“李稚先生,你认为封神榜第二阶梯之下的人间大土的百姓们,资质何如?”弟子师叔孟春秋望着远远的盘龙顶,突然开口发问道。
李稚犹豫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小生以为,不怎么样。且看以往年间,封神榜第二阶梯之下的人间大土并没有十分凸出的弟子。反倒是,哪里更适合出耕种的百姓。”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李稚又突然“啊”了一声,要知道,他崇拜、书院崇拜、九州崇拜的弟子师叔可就是农耕出身。
他踌躇着,补充道: “当然,天行有常。哪里适合出耕种的百姓,当然,也会出一个、两个不世的天才。只不过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
弟子师叔孟春秋回望着他,“书院初选,凡开悟境以下,皆不通过。就算封神榜第二阶梯之下的人间大土可以通过肉身上的开悟,那精神上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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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次通过初选的候补弟子们,肉身可是非常强悍,远不是农耕所打磨出来的肉身可以比拟的。”
李稚一惊,“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弟子师叔孟春秋摇了摇头,“或许是吧,不过这样做,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扰乱书院秩序?还是说………向书院输入魔域内奸?”
“嗷——”李稚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您要带上哪个男人,驱魔。”李稚对于弟子师叔孟春秋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止,此时,又多了一股活水汇入。只怕这日后,万一决堤,那就好玩儿了。
弟子师叔孟春秋淡然的笑了笑,“我只是,以防万一。”
“我懂,我懂。”李稚补充道:“圣人之所以是圣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生而知之,更在于,他行一步棋子,观三步棋子未来的走向。”
“正如前朝文帝,建一座帝陵,而让天下弈。”
弟子师叔孟春秋笑道:“只是传闻,五分真,五分假。或许传到后世,只有一分真,而九分假。这虚无缥缈的文帝陵,或许只有打开了才知道吧。”
听到这里,李稚疑问:“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文帝陵已经打开了!”
弟子师叔孟春秋愕然,“什么时候?”
“啊——”李稚忽然闭嘴,因为他想起这事是女周的禁密。除了几个知情人,天下九州谁也不知道。
但他又想,弟子师叔孟春秋应该知道。
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会儿,便试探的说道:“这事儿您可不要告诉别人。”
“理应如此。”
弟子师叔孟春秋颔首答应。
李稚正襟危坐,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我常与书院同袍、啊,不对,前同袍,且又是同族的李贅将军通信。”
“前些日子,他告诉我,他最近回京了。因为女帝直接调令,让他固受州府紫山。”
“紫山?”弟子师叔孟春秋一听,不禁打断,问道:“可是平越公主辖地的那个紫山?”
“不错。”
“文帝陵就在那个紫山。”
“不错。”李稚颔首。
弟子师叔孟春秋低头,摸着下巴,喃喃道:“女帝如此重视,还派遣李贅这位白袍将军镇守,想必文帝陵不仅是打开这么简单。”
“多半他打开的消息,还被很多人知晓了。”
“而且,女帝有计谋。不然,不会让李贅这位近年来名声鹊起,九州知晓的“名人”去镇守。要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去打仗,还打胜了。这在文人和武将的心目中,他的地位肯定不可小觊。”
“再者说,他现在是将军,是军人,军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服从,若他在州府紫山,没有女帝的首肯,他怎敢将文帝陵打开的消息告诉于你?无论你们关系有多好。将不在外,军命必须受!”
被这么一分析,李稚骤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只听弟子师叔孟春秋接着分析道:“所以,你说:他将这禁密告诉了你。我很相信其真实性。但是,我不相信它是“禁密”。”
“而李贅将军这么做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想让这个消息越快散布越好。越多人知道,他的任务就完成得越好。而他一面告诉你们所有人,一面却告诉你们:这是禁密。那么,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李稚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的说道:“翁中捉鳖,一网打尽!”
弟子师叔孟春秋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
“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收到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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