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根源于认识者的偏颇心理。
弟子师叔点点头:“不错。”
“可惜,能让我抛开偏见的,唯有魔尊殷拾遗。”
……
殷拾遗是谁?
在东方中土、极北魔域和中央海域这么问的人,一定会被当成傻子。就好像你跟别人说,土豆不是马铃薯,这种颠倒常识的认知。
殷拾遗是一个魔域百年不遇的天才。
关于他的传说,三大陆的戏文不尽相同,但无论是赞美的还是痛贬的,殷拾遗在其中的共同点就是,很强。
和飞升的云马相比,谁更强?
单说修道上来说,殷拾遗。
因为殷拾遗会做的事情只有:在矮人填满的魔窟里修炼、修炼、修炼。魔窟用光后,换个地方再修炼、修炼、修炼。
至于他为什么没能率先飞升,额……这说来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了。
因为修炼得忘记了时间。
戏文里说:殷拾遗已经很老了,凡间所有人也比不得。每修炼百年,他便会进入魔窟,五十年后,又将化做一年轻道士出窟入世。
弟子师叔牙牙学语时,也曾听过大人用“殷拾遗”来恐吓他。
所以弟子师叔长大后,非常想要克服这位“幼年阴影”。
所以,这种很强,强到只能让人仰望的存在,真的有一天会从天上掉下来么?
吴不说不说话,只是默默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没有答案。只有火红的余晖,像凤凰泣血而展开的翅膀。
“已经过去两天了。”
吴不说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日子。
“那一日,在封禅厅上,弟子师叔问话过后,终于颔首,本以为可以放松,没想到,弟子师叔竟嘱咐我一重任。”
“——寻找魔尊,殷拾遗。”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想到这里,吴不说回忆的眉头又怂拉了下来,坐如松的腰板又被熔弯了。
他嘲笑的喃喃:
“死要见尸倒是挺容易。”
“这活要见人……弟子师叔是让我活着见到魔尊殷拾遗,还是说……让他见到活的我?”
“虽然本质没差。”
“但,我活不活得下来这是个问题。”
“哎——”
吴不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再给吴不说一次机会的话,和全院偶像的弟子师叔答不答辩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想,千万不能跑进封禅厅,真的,千万。
不能。
傍晚,耗尽了余晖最后的火红。天色淡了,暗了,最后黑了。
吴不说休息够了,疲倦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他踩着落枝和枯叶发出的微小的声音,上路了。路上,因为有这些声音的存在,倒不孤独,只是有点难以忍耐。
因为看不见,所以心有恐惧。
吴不说左顾右望,除开自己一圈内的光明外,都是漆黑。他得做点什么,来让自己的思绪从漆黑上转移注意力。
“这个时候,师兄弟们肯定用过饭了。清甜爽口的炒莲白,黄金诱人的烤全鸡……”话音断了,因为吴不说的嘴巴快包不住嘴里的口水了,喉头暗自滑动。饥饿的感觉比刚才好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吞了口水入肚的原因。
吴不说接着说道:“用过饭后,可以到后山悠闲的消会儿食,然后在晨昏定省的钟声下,各自回到房间,开始沐浴休息。”
“滚烫的热水拥抱着疲倦的双脚……这一天的劳累,即将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吴不说一边遭遇着现实,一边讲述着梦幻。两相比较,他越发感到不满。
而这不满的源头……
他不敢怪罪书院全体成员的白月光——弟子师叔,因为形成这种情绪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因为想和所有人做朋友的心理,而所有人崇拜着同一个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想和所有人做朋友的前提是,必须得和这个共同的中心人,做朋友。
另外一种是因为崇拜弟子师叔的人多了,所以让他怀疑起自己,所以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崇拜弟子师叔。
所以他只能将这一切的源头归结于极北魔域那个该死的妖物体!
一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一日所看见的场景:
“天柱位于路图(缩小的五岳书院地形图)中央,象征着魔尊殷拾遗的黑点从天柱落下,考虑到外力的影响,魔尊殷拾遗也不会逃出天柱中央下半指范围。”
“按照比例估算,这路图半指范围有……十万八千里?哦不不,反正、反正是我半辈子才能找到的地方。”
说到最后,吴不说转移注意力的话语变成了委屈的哭腔。他成功的从黑暗带来的恐惧中脱离,但他又作死的跳进了另外一个坑。
让自己觉得自己半辈子白费光阴的坑。
“我虽然不是天才,但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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