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等这孩子生下来,”
“不过,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便明白了你的心意。”不给农户插嘴的机会,接着说道:“知道真凶后,你要怎么做?”
农户站在堂下,两手怒拍空案,斥道:“我一定要把那王八蛋碎尸万段!”说到这里,他一把揪住那跪地妇人的头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我、我还可以放你们母子一条活路。”
“若是等青天大老爷查出来了!你们三个都跑不了!”
农户气红了眼。眼见他的妻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膝盖上泥血交织,整个人披头散发,似个不人不鬼的模样。农户气就不打一处来,怒上心头,竟当众踹起妇人的肚子。
旁观的几个大妈惊呼道:“使不得使不得,害死了一条命你可是要下地狱的!”
不知是大妈的劝诫,还是“地狱”让农户犹豫,话音刚落,他才缓缓收了脚,面上可见悲愤。
徐厘子收到几个大妈的白眼后,这才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起身,往那道门走去。
小丫头眼见三人都没了影,谢袪却还端坐在蒲团上,心下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可众人都识趣地退了。她也只好意兴阑珊地回府了。
门内,徐厘子对那妇人说道:“得罪,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的孩子取出来。”
妇人一听,枯黄的脸上齐齐绽出惊、怒的颜色,天性使她双手情不自禁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肚子已微微隆起,怀胎稍早,这个时候贸然催生,恐怕对大人小孩都不利。
徐厘子却被逗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是知道的,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父亲两字咬得极重,妇人听后窘迫地垂下了头,环抱肚子的手渐渐松了。
“你不愿告诉你丈夫,我能理解,可居然还想留着这孽种,我是断不能容忍。”徐厘子深恶痛嫉地说道,“你要知道,他来到这世间面对的可是世人无尽的唾骂。
你,护得住他么?”徐厘子叹了一口气:“何必为了他,把自己的后半生也赔进去?”
说到这里,妇人微微动容,徐厘子接着对农户告诫道:“我可以把这孽种除了。但今天的事,你必须忘掉。”
农户抬眸,对上徐厘子的眼睛,他好像看见裁缝店的老板娘对他媚笑道:“死鬼,滚出去啦。”
他嘿嘿点头,走了出去。
门里,没有什么值得憧憬的地方。这里冷得跟冰窖似的,周围都是石头。唯一的家具是床,石床。
徐厘子指了指,道:“躺哪儿吧,出去以后对此事绝口不提。”
妇人抬起头,小声道:“我会死么?”
徐厘子不悲不喜,平静地望着她道:“不会。”
从身上取出一张血符,徐厘子捏符念咒,符尾竟自生出焰火燃烧,快噬到指头,徐厘子快步上前,一手拍在妇人肩上,将她转了过来。
妇人微愣中,被人捏住嘴,塞了团火红的东西吞进肚子。一下肚,肚里立马掀起惊涛骇浪,痛得吓人。
“啊!”她伸手去捂,竟摸到了一只同样撑在肚皮上的手掌。她来不及反应,腹中绞痛,只觉臀中湿滑,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肚子好像没那么鼓了。妇人微微侧头,瞄见一头黑毛顿吓得昏死过去。
醒来之际,她正躺在丈夫驾驶的牛车里。手掌下摸,肚子平坦,而背后,同样也没有血迹。没醒之前的事,却如梦一场。
……
送走两人,徐厘子提出一团白布包裹的尸体。谢袪见了,好奇地问道:“怎么样,是什么妖怪?”
徐厘子勾起嘴角,“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珍品。”
谢袪踌躇了一会儿,方才微微躬身伏到徐厘子手跟前,鼻子立马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他掀开一看,竟是只狗人!
他气得跳起来,指着徐厘子骂道:“你骗我。”
徐厘子哈哈大笑,拎着包裹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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