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
疫病在秦臻的手里治愈,她算是立下一件大功。
就算她死在了沛郡,功劳依然还得挂在她头上,毕竟百姓们心里有数。
但——
若是先把秦臻处理掉,之后再把药材拿出来治疫,那功劳自然被后来者居上了!
死人,是不需要功劳的。
那么,理所应当把最后的成果让给有需要之人!
谢瑾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问:“你打算怎么做?”
秦臻吃着面前的包子,答道:“尉迟今日会去各大药堂的仓库,带着拂柳堂的大夫直接去找!”
“你的师爷手腕儿挺多,但不是个脾气厉害的,他若找不到呢?”谢瑾很自然地提出质疑。
秦臻看他一眼,道:“他找不到,本相亲自出面。”
谢瑾挑眉,问:“又要杀鸡儆猴?”
她才来沛郡几日,尚方宝剑已经开光喂血两次了!
秦臻不置可否。
谢瑾喝了一口稀粥,漫不经心地道:“左相大人做事这样单刀直入,很容易得罪死人呀!”
对此,秦臻的说法几乎是顺口的:“反正,秦左相是个狗官、佞相。不是吗?”
谢小娇娇不由一怔。
他看着她的眉眼,见她对于名声的事丝毫不介意。
再想想喻忍冬说的话:“以前我一直以为,左相大人是个狗官,鱼肉百姓贪污受贿、还残害忠良。我心想:若她得了什么病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见死不救!”
“但是,这次治疫,我才发现,原来传闻不可尽信。”
“左相大人表面上是个佞相,但实际上,她是个好人!”
当官,她不是个好官,因为坏事确实做了很多。
但做人上,她是个好人!
心地善良的好人!
明明是明珠一枚,却要扔在烂泥地里打滚,可真的是……
委屈她了!
谢瑾在心中哀叹,声音不由放轻柔了,道:“左相大人这样做,也挺好的。你只管往前冲,本王会给你在后面收拾尾巴的。”
这话,既温柔、又轻声。
越说越小声。
秦臻没能完全听清楚,至少后面半句没听明白。
她追问:“陵南王你说你会做什么?”
谢瑾抬眸,对上她漂亮的桃花眸,他俊美的容颜上,瞬间绽开笑花。
他悠然地道:“本王说,左相大人往前冲,若太快摔跤了,本王会抱住你,不让你摔地上的!”
秦臻唇角一抽,斜眼给了他一个白眼。
却完全不能让谢小娇娇气恼,相反,他还很愉悦,又道:“左相大人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漂亮,真是下饭吖!”
不等秦臻发火,他竟然私自做了一个决定:“这样好不好?以后只要咱们俩在一块,都一起用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秦臻:“……”
愉快你个头!
只有你一个人愉快好吗!
但,这种话她也说不出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用过早膳后,谢瑾也不肯走,留在西客苑与秦臻说了一些朝中的事。
秦臻不得不佩服:谢小娇娇虽然是个病娇,但他对朝局的事看得相当明白,基本是一针见血。
如果他不是说几句就要言辞上吃她的豆腐的话,他们的聊天是很愉快的。
接近晌午的时候,尉迟南回来了。
进来,见到谢瑾在他微微惊讶,但似乎又意料之中。
他行礼后,立即禀报:“大人,属下去走访了几个药堂的仓库。并没有找到我们需要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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