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的手机被扔在了车里。
言宴空接起电话时,时澈眼底几乎氤氲着失控的躁动。
“小亦?你现在人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
言宴空震惊不已,下意识扫了眼两个被时澈吓晕过去的男人,连忙追问。
时澈伸手接过了电话,一言不发。
云亦姜不答反问,“大哥,时澈和你在一起吗,他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我在。”他压抑着心底的戾气,轻声回答,“这是时公馆的号码么?”
云亦姜的嗓音没有丝毫变化,真真切切,在通讯的另一端:
“是呀,你快来。
老先生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只等你签字了!”
……
时家掌权人迭代的消息很快传遍了K城。
似乎一夜之间,那些关于时小少爷身世的冷嘲热讽就骤然绝了迹。
宴会上。
时澈一袭长衫,将他的身形衬得清冷而修长,宛如玉竹。
赴宴的名流轮番敬酒,却分毫不敢欺他年幼。
酒过三巡。
有人明显醉了,小声咕哝,“不对呀,云小姐去哪儿了?
这可是时小公子接掌时家的酒宴,未婚妻没理由不出席啊?”
话传入他耳中,桃花眼笑意凉了几分。
时澈遥遥向这边敬了杯酒,“怎么,这位先生与我的小未婚妻很熟?”
他分明笑着,语调里寒意却彻骨。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避开视线,噤若寒蝉。
酒宴到九点就宣告结束。
时澈只叮嘱管家送客,逆着人群,穿过时公馆的长廊,推开了尽头那扇门。
他眼角醉意渲红了眼尾,格外妖异动人。
幽暗的灯光下,云亦姜蜷缩着躺在床上,小兔子睡衣的帽子遮住了睡着后乖巧的眉眼。
室内空调打得有些冷,她睡得并不安稳,小幅度翻了个身,就被腕间铁链相互撞击的叮当声吵醒。
她睡意惺忪,望向他,茫然,“几点了?”
时澈抿唇,不答反问,“管家说你晚饭只吃了几口,不舒服么?”
“……”
云亦姜沉默着,视线下意识落在腕间的锁链上。
上次他接了电话,匆匆赶回时公馆,除了有些紧张之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到晚饭时,时澈却在她的饭菜了加了些药物。
等她再次醒来,就已经被铁链捆住了。
他接手了时家,却把大部分工作都搬到了这间卧室里,除了这场酒宴,几乎从未离开过半步。
“你就不能把这条链子解开吗,我又不会走。”她蹙眉,有些焦虑。
他的修复进度,还保留了最后5%。
现在却奔着黑化病娇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时澈眸色沉了沉,反手锁上房门,坐在床边,轻轻抚弄她柔软的发尾,温柔开口:
“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欢?”
“……你觉得会有人喜欢被锁起来?”云亦姜挑眉。
最离谱的是,锁芯还在高处,她右脚足踝上还有一条链子,堪堪拖住了她,让她根本够不着!
早知道私人别墅里的监控会留下她开锁的影像,她当时就该躺平的!
“可是这样你就不能离开了。”
时澈不以为意,微笑着,轻声说。
温热的指腹缓缓从她的额角划过眉眼,一路向下,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烙上他的痕迹。
云亦姜抿住唇,良久,才呼出一口浊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了?”
“可你总会走的。等到那时,无论我去哪里,都不可能再找到你了……”
时澈双眸略微失神。
他最近总能梦见那些画面,光怪陆离,恍如隔世。
——“她很快就会消失的。”
意识深处,不止一个声音这样说过。
他确信,那些记忆的碎片中的画面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绝非虚构。
云亦姜凝视着他眼底的执拗,忍无可忍,“你给我适可而止好吗!
就算你担心我突然人间蒸发,也不能总这样绑着我吧?
但凡把铁链加长几米也行啊!
光吃不动,哪怕我一天里轮换几百种姿势躺着,都肯定会长胖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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