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柳妈妈还是对鲜丹有言语上暗藏的讥讽,那么现在,则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了。
没错,就是愤怒,出离的愤怒,那种被触碰到逆鳞的愤怒。
对各种情绪感知力极为敏感鲜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位柳妈妈的愤怒。
瞧那愤怒的眼神,恨不能化眼神为巴掌抽她一顿。
至于吗?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鲜丹有些尴尬,抬起手指扫扫鼻尖,解释道:“那什么,柳妈妈……”
“姑娘还是赶紧挑选一套喜欢的衣服和首饰穿上吧。”柳妈妈明显没了再和她说下去的意思,扔下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嘴巴。
并且还将那对“出自丹姑娘之手的耳坠”不动声色地压在了其他首饰下面。
那意思很明显:丹姑娘的作品,你不配拥有。
鲜丹:“……”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亵渎了对方心目中的偶像,所以对方才会如此愤怒。
这下鲜丹是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生气了。
要说生气吧,可是柳妈妈维护的又是她,是她瞧不起“丹姑娘”在先,所以柳妈妈才会这么给她给脸色看;
可要说感动吧……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毕竟她还想通过这位柳妈妈,多了解一下那什么初雪茶话会的事情。
自古以来女子的生意都是最好做的,因此她做的第一批羽绒服,基本上以女款为主。
眼下首批货已经赶制的差不多了,她这两天正发愁怎么打开销路,忽然就来了个初雪茶话会,与她而言,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
她手里的那些羽绒服走的都是高端路线。
高端产品的客户群体自然是具有一定消费水平的人。
而听柳妈妈那意思,届时去参加初雪茶话会的,都是清潭县有头有身份的夫人和小姐。
这些夫人小姐们能眼睛都不眨地在扶风楼购买首饰,那么她那些定价都在一百两银子以内的羽绒服,对这些有钱又有身家的夫人小姐们而言,大抵就相当于买一串糖葫芦。
购买力完全不成问题。
区别就在于她要如何将她的产品展现出来,然后好吸引那些夫人小姐们掏腰包。
这边,柳妈妈见鲜丹咬住嘴唇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态度伤着了,有些不忍,想了想,放软语气道:“姑娘,你也别多想,我没有要故意针对你的意思……我给你说实话吧,你也看到了,我一头的珠翠,我就是喜欢戴这些东西,丹姑娘的饰品做的好,所以我就特别的崇拜她,见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好……你刚才对丹姑娘流露出不屑的意思,所以我才会生气。”
柳妈妈其实是个直爽性子的人,心眼并不坏,就是有些恶趣味,官话叫喜欢彰显优越感。
乡下人管这叫爱显摆。
一口气说完后,她心中的郁气也就散了不少,一抬头见鲜丹正含笑看着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两人本也没什么过节,于是柳妈妈也就笑了,嗔道:“你这丫头……算了算了,想必你也是因为没机会见识丹姑娘做的那些首饰,对她不了解,所以才会那样说。不知者无罪,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啦。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哦……”
说到这话音骤然一停,柳妈妈瞪大眼睛,盯着鲜丹手里明晃晃的刻刀,骇然道:“姑娘,咱有话说话,怎么还动起刀来了呢!”
看着挺文静的一姑娘,没想到脾气居然这么火爆,一言不合就动刀!
柳妈妈骇然,吓得直往后退。
鲜丹也没解释什么,就地取材,拿起一个痒痒挠咔咔削起来。
一开始柳妈妈还是害怕的,然后害怕转变为不解,不解又转变为惊讶,惊讶又转变为震惊,最后捧着手里鲜丹塞给她的那支新鲜出炉的木簪,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木簪初看无奇,毕竟材质在那摆着——一个痒痒挠把柄的材质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这木簪就是痒痒挠的把柄改变而来,现场雕刻,临场发挥,连个图稿都没有——因为这木簪的式样跟柳妈妈头上戴的那支银簪一模一样——
也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刻的花样都是梅花。
然而柳妈妈头上戴的那只梅花簪看过去,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梅花装饰的簪子。
唯一的亮点是那簪子的材质是银的。
而鲜丹现场雕刻的这只发簪,入目的第一眼不是簪子的材质,而是簪头上几片脉络清晰栩栩如生防仿佛嗅一嗅鼻子就能闻到阵阵幽香的梅花。
一个是银簪,一个是木簪,两只簪子的材质明明天上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可摆放在一起,前者是大家都能买得起的普通藏品,后者则是摆在昂贵的礼品盒只能远观的珍品。
柳妈妈看看左手上的银簪,再看看左手上的木簪,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容易挤出几个字,也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音符。
还是鲜丹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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