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叔年轻时其实也是个人物,还是个童生,曾经还一度被族里重点培养过。
可终究资质有限,直到快五十岁了还只是一个童生,后来病了一场,病好后,不管是体力还心力上,都不如从前,这才歇了继续往上考的心思。
可他到底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因此不管是在族里,还是在村里,都颇有几分薄面,还鲜少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
尤其还是本族的晚辈。
而这个晚辈已经是第二次让他没脸了。
孔二叔气的老脸紫涨,恶狠狠地瞪了几次三番不把放在眼里的鲜丹,然后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冷笑道:“牙尖嘴利,目无尊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的什么时候!”
他聪明地避开最后一个问题,直接下死招道:“你偷了人家城里冰铺大老爷的制冰秘法,如今人家打上门来,你还敢说你没跟家里惹来大麻烦!”
“偷?”鲜丹诧异地挑挑眉,“谁说我的制冰技术是偷来的?”
她用的是知识。
知识叫学,不叫偷。
孔临安也冷声斥道:“制冰技术是鲜丹从书上学来的。这位老伯,请不要妄自侮辱他人声名。”
跟鲜丹一样,孔临安也没唤孔二叔“叔公”,而是冷漠地以老伯代称。
丝毫不比鲜丹的“这位老人家”强到哪里去。
孔二叔这下险些气得吐血。
一旁一直沉默地负手不语的孔老族长也略感诧异地望向孔临安。
他倒不是诧异孔临安对孔二叔的称呼。
别看老族长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然而身为一族之长,就算不出门,也自有人告知他族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前段时间孔二叔因为害怕受牵连,当众说跟三郎一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了。
他诧异的是孔临安脸上的怒意。
这般生气,显然是在维护那丫头,可据他所致,三郎好像对那丫头并不中意,如今怎么还维护上了?
他还以为三郎会趁机将那丫头休了呢。
没错,老族长此次前来,并不是担心那些找上门来的麻烦。
小麻烦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
他担心的是孔临安会休了鲜丹。
如今看这情形,他的担心纯属多余了。
老族长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往大孙子搬来的椅子上稳稳地坐下,老眼犀利地环视了遍众人,最后落在鲜丹身上,“丫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鲜丹望着老族长,神情中透出一丝淡淡的茫然。
瞧这架势,老族长应该是受了孔二叔的挑拨,过来拿她是问的。
可奇怪的是,这位要拿她兴师问罪的老族长,却稳稳当当地蹲在她的安全区域内。
也就是说,老族长对她并无恶意。
这就奇怪了。
鲜丹一时摸不透这位老族长的来意,就没有立刻作答,孔二叔却道她心虚怕了,又见老族长如此发问,自以为是跟他站一队,顿时气焰高涨,捋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冷笑道:“这个时候装哑巴可没用,我劝你赶紧主动上门跟人冰铺老板认个错,兴许人家冰铺老板心善,还能饶了你,不追究你的偷窃之罪。”
“不过像你这种行偷鸡摸狗之行的女子,我们孔氏一族绝对容你不下。事情了解后,你便自行离开吧,当初买你时所花费的银两,我们也不要了。”
话里话外竟然透出一股宽厚待人的仁慈来!
还自以为是的替孔临安做主撵她走!
真是好笑,谁给他的脸!
鲜丹险些笑出声,拉住额头青筋突突跳的孔临安,上前一步,双目直直地逼视着孔二叔。
来自末世女杀神的煞气在这一刻悉数释放,明明是三伏天酷热难耐,然而孔二叔脑门上虽然汗珠噌噌冒,可整个人却如坠冰窖般,竟然难以自控地打了好几个冷战。
眼看就要站不住了,鲜丹这才收敛煞气,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别人的制冰技术,我先不问你有没有证据,我只问你,在我之前,有懂制冰之术的人吗?”
真要有,冰价也不至于贵如黄金。
孔二叔果然被问的一怔。
鲜丹继续道:“不知道是吧?那我来告诉你,没有。既然没有,何来偷一说?”
“……”孔二叔咽了口唾液,不甘心道,“如果你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那别人为何会打上门来?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我也看见了!”
“打上门?”鲜丹斜睨了眼孔二叔,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可是方才那几个骑马的人?”
“对!就是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孔二叔激动道。
鲜丹摇头:“老伯,我说你是草包吧,你还要训斥我目无尊长,可我不说……我就算不说,那也改变不了你就是个草包的事实啊,人家那叫鲜衣怒马少年郎,明明英姿飒爽的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凶神恶煞了?”
不待孔二叔气得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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