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夫人。”皇帝说道:“刚才朕见到夫人也甚是心疼。堂堂王氏嫡女,当初也是你巴巴求娶的,现在怎么就如此糟蹋人家呢?一个嫡妻被妾室打破了脑袋,要不是忍无可忍,她也不会哭着进宫求太后为她作主。听那意思,她是想跟你和离。”
“和离?”鲁国公瞪大眼睛。“这……臣近日忙于公务,每日早出晚归,竟不知道府里的妻妾这样胡闹。臣有罪,臣惊扰了皇上。”
“你的确有罪,不过不是惊扰皇上,而是宠妾灭妻,乱了老祖宗定下的章法。”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见过太后娘娘。”
“给母后请安。”
皇帝和鲁国公同时行礼,其他的下人跪下来行大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王氏在太后身后向皇帝行礼。
她的额头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那么大的伤疤就这样显现出来,皇帝和鲁国公清清楚楚地瞧见。皇帝的眼里满是不忍,鲁国公的心也被扎了一下。
“鲁国公!”太后震怒。
鲁国公跪在地上:“臣在。”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冷漠地看着他。“放任自己的妾室欺负嫡妻,你这个国公爷当得真是越来越混账了,我看该退位让贤了。”
“臣整日忙于公务,的确对府里的事情疏于管教。臣知罪。”
太后曾经也被宠妃压得死死的,先皇宠爱贵妃却对她这个皇后诸多嫌弃,所以太后是最恨宠妾灭妻的人。
鲁国公对王氏是有气的。为了后院那些事情进宫找太后告状,让他被皇帝和太后轮番教训,他堂堂国公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怎么可能不气?
可是看王氏额头的伤,再看她小脸苍白没有血色,便猜测她必定是吃了大亏才会这样。看来二姨娘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今天晚上回去得好好敲打敲打。
他虽宠爱二姨娘,也宠爱她生的几个儿女,不代表着就可以这样放肆。王氏的地位始终高于她,她不能这样不给主母面子。
“王氏想要和离,你怎么说?”太后发泄了一通,把这些年的恶气吐出来不少,这个时候语气好了些。
“臣不会同意。”鲁国公皱眉说道:“这件事情我会给夫人一个交代。夫人受了委屈,臣也心疼。以后臣一定会让妾室明白自己的身份。”
“皇上,太后娘娘,如果国公爷不和离,妾身愿意去尼姑庵修行,此生再不入京城半步。”王氏跪在地上说道。
“你这……”太后皱眉。“何苦来哉?”
鲁国公脸色难看:“夫人,我们夫妻多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什么尼姑庵,我也不会同意。”
“长意回京之后为朕办了不少差事,每一件都完成得那么好。朕甚是欣慰。不过他的终身大事是不是应该提上日程了?夫人还得留下来为他操劳才是,怎么能去尼姑庵呢?还有刚认回来的女儿。那也是你心中的牵挂。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你舍得跟她分开?”
“这样吧!国公府的世子位不能一直空着。朕马上下令封鲁长意为鲁国公府的世子。鲁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刚认回来的那位就封为乡君,赐名永宁乡君。”皇帝说话时看向太后,见太后满脸赞同,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还有一点,鲁国公府的后宅绝对不能再由一个妾室管理。传哀家的口令,鲁国公府的掌家权交还到正房夫人的手里。谁要是不从,哀家必定严惩。”
鲁国公只觉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这股气还不能发出来,一旦发出来,那就是忤逆皇命。
鲁国公府的世子位应该交给谁本来是他来做决策的事情,现在被逼着封了鲁长意,他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而且这个嫡子特别聪明,特别有出息,还特别受皇帝的重用,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鲁长意现在越来越嚣张,连他这个爹都没有放在眼里,他哪里甘心就这样把位置传给他?
“是。”鲁国公捏了捏拳头。
王氏还在迟疑。
鲁国公见她的样子就一肚子火。
她还想怎么样?难道这样还不能满足她的胃口?那她的胃口未必太大了些。
“谢皇上,太后娘娘的恩典。”
“国公夫人,你有什么冤屈只管找哀家。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你。”太后拉着王氏的手背。“当年花儿般的姑娘,明艳绚丽,也只有这种武夫不懂珍惜。”
鲁国公垂眸不语。
“妾身多谢太后娘娘垂怜。”王氏哽咽。“妾身不该来叨扰太后娘娘和皇上,实在是……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了好了。”太后拉起她。“别跪了。你身体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鲁国公,把夫人送回府。你可不许再欺负她。”
“太后娘娘放心,臣不敢。”鲁国公说道。
“谅你也不敢。”
马车里,王氏靠在那里,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心情也很平静,既没有特别高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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