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生气,不管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我之前闲着没事做,翻看过爹爹的一些兵书,觉得很有意思。”
严无悠颇为惊讶,“你对打仗感兴趣?”
“是的,沙场点兵,随便献出一个计谋便能退敌万千,想想就觉得痛快。”
“小水,你想的太简单了,打仗比做生意还要难千万倍,而且战场局势千变万化,随时都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故,你的性格不够沉稳,恐怕无法做营地军师。”
小水失望的咬着唇,“那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
她胸无大志,只要能够吃喝不愁就行了。
现在已经过上了这样的日子,感觉日子一眼能够望到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严无悠细眉轻蹙,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凌霄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如果谁能得他指点,肯定会成为一代名师。
可小水偏偏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去西域边陲之地吃黄沙?
更何况,她的心性和思维方式都不适合谋划这些,这着实令人感到为难。
看到小水神色黯然的模样,严无悠只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不如这样吧,我会找个将军,先将你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才能,就好好学下去,如果不合适,还是另寻其它出路。”
小水欣喜的抬起了头,“真的可以么?”
“嗯,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支持。”
她并非古代迂腐的长辈,而是拥有新时代思想的现代人。
既然这是小水自己选择的,那她就尽自己所能去帮忙,也算是没有辜负母女一场。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小水激动的满眼泪花,恨不得直接扑到严无悠怀里撒娇。
“一家人,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还有一件事我得问问你。”
“母亲请说。”
“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殷秀秀和章丽丽的?”
提起这两个名字,小水的情绪逐渐低落了下去。
“我曾经真心实意把殷秀秀当做亲生娘亲,对她百般敬重,可最后她却想要我的命。”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殷秀秀数次暗算,每一回都想置她于死地。
有这样一个生母,也不知上辈子是结了什么孽缘。
“那章丽丽呢?”
“曾经在王家村时,我对她颇多怨恨,觉得她满肚子心机城府,次次都害我丟脸,但后来来了京都,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些怨恨也就淡了。”
谁年少时没有做过几件蠢事,但时间足以抹平一切。
章丽丽说到底,也只是个被胁迫利用的可怜人,她不想以怨报怨,那样只会冤冤相报,无休无止。
严无悠知道小水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孩子,暗暗叹了口气。
“小水,人想要活在这个世上,就得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章丽丽与你年纪差不了多少,但她擅长利用人心,还精于算计,你跟她在一起,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水对这话并不赞同:“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蠢笨无知的孩子了,这些天来章丽丽死缠烂打,可我都没有搭理过。”
“是么?可今日回来的时候,你不还是心软,让她上了马车?”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我应该狠心看着她被冻死在路上?”
严无悠无奈道:“她是太子的女儿,还颇得太后喜爱,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被冻死?这只是个苦肉计而已,为的,就是能够一步步接近你。”
“我一开始也觉得是苦肉计,可后来她真的已经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再不施以援手,一定会死的。”
小水说的很笃定,丝毫不容质疑。
面对这样天真的小丫头,严无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提点开解她。
她这辈子活在尔虞我诈里,为的不就是让孩子过得轻松点么?
难道真的要把小水最后一点天真扼杀,变成第二个她?
算了,很多事还是让她亲身经历一次吧,等明白了人心险恶,自然而言会变得成熟起来。
“行了,咱们不说这些事,先吃饭吧。”
小水咬着唇,“母亲,我是不是又惹您生气了?”
“没有,小水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严无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要记住,不管发什什么事,在任何时候,我和爹爹都会站在你身后,保护你平安无恙。”
小水眼睛逐渐眯起,笑的像一只猫儿,“嗯,我能有您这样的母亲,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和小水谈完话,严无悠收拾好碗筷回了房间。
越凌霄正在翻看一册书卷,见她进来,立刻伸出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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