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内。
今日朝堂里没什么事,太子恰好在楼上歇息。
严无悠一进去,就被小二带到了雅间,与太子四目相对时,气氛略微有一丝的微妙。
“王妃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里?”
从前太子总是称呼她无悠,如今却换成了王妃,可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连朋友都称不上了。
“路过,顺道上来看一眼,没想到太子殿下恰好在这里。”
“那倒是挺巧。”太子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这是刚烹煮好的雨前龙井,味道清冽,尝尝合不合胃口。”
“多谢太子。”严无悠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抬手端起了茶盏。
“王妃今日特意前来,应该不止是来露个面这么简单吧?”
“我确实有一件事不解,想要问问殿下。”
“王妃九曲玲珑心,竟然还有让你感到困惑的事,真是难得。”
这话听着是在夸赞,实则却夹杂着嘲讽之意。
严无悠权当没听出来,“殿下,船员在海中溺亡的事,闹得整个京都城沸沸扬扬,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殷秀秀,我很不能理解,您为何要冒着名声被毁的风险护着她。”
“这似乎是我的家事,王妃确定要询问么?”
“算不上家事,殷秀秀的第二楼,是按照我的餐馆经营模式开的,甚至连去深海捕捞也是有样学样。”
顿了顿,她又道:“可惜殷秀秀太没脑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现在外面的人骂她时顺带着也会诋毁我两句,身为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人,难道我连了解情况的资格也没有吗?”
这么一说,严无悠确实有询问的理由。
太子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没打算对她隐瞒,“殷秀秀怀孕了,你觉得本太子该推她出去顶罪,还是护在身边?”
严无悠细眉轻蹙,“怀孕了?殿下确定么?”
凌霄曾经对她说过,被种下“骨上生花”之毒的人,体质会随之发生变化,很难再怀上孩子。
难不成殷秀秀运气这么好,成了个万中无一的例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孕难不成还能有假么?”
“我并非质疑殿下,而是觉得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她惹出这么大的祸,肯定逃不了惩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孩子,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怀疑么?”
被严无悠这么一说,太子心中的确浮现出了些许质疑。
之前在第二楼内,他听信了慕云曦的话,觉得那孩子不可能有胆子帮着殷秀秀骗自己。
可如今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云曦毕竟是殷秀秀的女儿,血脉相连,她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杀?
难不成,那母女两人真的联起手来玩弄他?
“殿下,依我看,还是请个太医帮忙把个脉为好,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
太子冷哼,不太满意这种被人教导做事的感觉。
“本太子心中有数。”
严无悠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没有继续啰嗦下去,“新的菜谱已经给小二了,若是没什么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作势就要离开,却被太子唤住。
“严无悠,我真的想不通,你的捕捞船只,为何能在海中航行却不被风浪击垮?”
海中不像湖泊,什么恶劣的情况都能遇到,而且一旦航使到了深海区域,根本来不及靠岸寻求庇护。
同样是人,严无悠不管做什么都堪称完美,而他们哪怕想要效仿都极为困难。他是大梁储君,未来的天子,却被一个女子处处压一头,这让他如何能甘心!“殿下,这件事恕我不能透露。”
这个回答早就在太子意料之中,他目光凝视着严无悠片刻,莫名的笑了一声,“也罢,你先退下吧。”
他的目光紧随着严无悠的背影,视线灼热的,仿佛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一个洞。
曾经,他觉得越凌霄是自己登上皇位之路最大的绊脚石,如今看来,严无悠才是最可怕的威胁。
这个女人如果无法得到,那就只能想办法毁掉了。
如今曹尚书已经被夺走了实权,又没了太子在背后撑腰,每天过的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被朝堂里的仇家算计而死。
礼部内—他处理完手里的一些琐碎事务,厚着脸皮,凑到了张元清身旁。
“贤婿啊,你如今深得逍遥王器重,不如帮岳父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咱们一同为他效力,可好?”
张元清认真审核着这次科考的条例,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一声贤婿我万万不敢当,尚书大人还是莫要消遣我了。”
曹尚书脸上笑意一僵,心里憋了一股无名怒火。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他,凭这小子的本事别说进礼部,就算在皇上面前露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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