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严无悠最想问的。
京都内的人都说张元清才华斐然,作出来的诗朗朗上口,缠绵悱恻。
但在严无悠眼里,他也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渣男罢了。
眼看这夫妻俩越吵越来劲,已经完全忘了这还站着逍遥王夫妇。
老嬷嬷还浑身哆嗦的在地上跪着,为了保住这条不值钱的小命,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张夫人的衣袖。
“大娘子,逍遥王还在这,您快别说了。”
经她一提醒,脸红脖子粗的两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张元清连忙向越凌霄跪地行礼,“下官方才太过担忧妾室,故而没能及时向王爷行礼,还望恕罪。”
严无悠看到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就想翻白眼,“行了,礼数不礼数的不重要,你家夫人的贴身嬷嬷绑了我的手脚,还下令要将我的腿打断,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
“什么?!”张元清恼怒的看向了张夫人,“曹秦霜,你是不是疯了,连王妃都敢如此不敬!”
“我对此事根本不知情,定是李嬤嬤没认错来,所以才会闹这么一出。”
“张夫人的意思,是觉得自己毫无过错么?”
越凌霄轻飘飘的一句话,其中满带威胁之意,听得李嬤嬤差点失禁。
不愧是尸山堆上的阎王,这气势简直是太可怕了。
“王爷误会了,我并非说自己没过错,只是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误会?”严无悠冷哼,“不见得吧?在学塾里时,你说我是乡野村妇,你的女儿辱骂我的孩子是小野种,难道这也是误会?”
张元清气的脸都绿了,“混账!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不知死活的话来,还有那女儿,我多次吩咐你要好好教导,不可太过纵容,否则早晚会惹出祸事来,怎么样,如今是不是应验了!”
“孩子童言无忌,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何必如此上纲上线。”
“那你辱骂王妃是乡野村妇,难不成也是童言无忌么?!”
张元清早就对曹秦霜满肚子怨气,此刻出了事,根本不愿袒护她半分,好像恨不得她尽快被处死才满意。
“我、我那是一时嘴快,已经知道错了。”
严无悠:“要是一句知错就能化解所有问题,那大梁也不必设牢狱了,张夫人,你说是不是?”
“那王妃想要如何?下跪道歉还是打板子?”
女子之间起些口舌之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后宫娘娘们,偶尔也会吵几句嘴。
要是严无悠因为这个要杀她,那一定会落得个恶毒的名声。
“这个问题自然得交给我家王爷。”严无悠故作娇柔的扶了扶额头,“我方才被捆住手脚,还受了惊吓,此刻头昏眼花,没有力气再应付这些事,王爷,您可一定要给妾身做主。”
严无悠还从未有过如此撒娇的时候,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但越凌霄还是觉得心都快化了。
他伸手,将其揽入了怀中,“放心,本王必定为你做主。”
张夫人预感到今日之事肯定不会轻易了结,赶紧吩咐下人去将自己父亲请来,但她权势再大,也比不过逍遥王。
“张夫人,你欺辱我发妻,又纵容女儿诋毁我一双儿女,侮辱皇室,论罪,当斩!”
‘当斩’这两个字,被越凌霄说的不轻不慢,仿佛只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张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要杀我?!”
“有什么问题?”
“不,我是尚书的女儿,你怎么能用这点罪名就盼我死罪!”
越凌霄眼中浮现出了些许嘲弄的意味,“本王难道还会惧怕尚书?”
张夫人心慌意乱,说多错多,此刻想要为自己洗清罪责已经是不可能了。她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将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丈夫身上。
“大人,您救救我,向王爷求求情吧!”
明明是发妻,可张元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吝啬给她,眼里只容得下雪莹母子。张夫人彻底死了心,闭嘴不再说话。
越凌霄眼眸危险一睐,下令将张夫人拖拽出去解决,片刻后,只听外面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再也没了动静。
张元清这几年来在张夫人面前活得毫无尊严,此刻她死了,心中没有任何悲戚和不舍,只觉得寻到了解脱。
他手指轻抚着雪莹的面容,声音不停颤抖着,“雪莹,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或许从前雪莹还对这个男人痴心不已,但现在,只剩下了厌恶。
她侧过脸,躲开了张元清的触碰,“我所经历的一切苦痛皆是因你而起,张元清,若你还有半点良心,尽早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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