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座的妯娌几个,跟皇后娘娘是没法比,可哪个不是择了大吉之日,八抬大轿着从正门抬进府去的。
她怎么进去的,她用脚自己走进去的……”
大王妃话音刚落,在坐的五个人都齐齐笑了起来。
严婉眉心挑了挑,知道除了三皇子在大狱里,另外三个皆是寡妇,这四个皇嫂,只是表面风光而已。
她们风雨飘摇,毫无地位,不得不依附皇后。
懒得跟她们计较,仍旧恭敬地垂首称是。
任凭五人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她都忍着,脸上没有半点不悦。
时间一长,皇后觉得甚是无趣,就随意岔开了话题:“听闻五皇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有不通。
在大街上,将那个假冒齐王妃的贱人,逼的身败名列,今日众位妯娌在场,不如我们互相切磋一下。”
“哎,这个可好,我听闻五王妃琴技高超,素有笛仙之称的霍公子都忍不住以笛和之,今日我可想见识一下昵。”三王妃说。
四王妃也表示,想跟五王妃切磋一下丹青技艺。
大王妃选作诗,一直没有说话的二王妃善棋。
严婉大大方方的应了,四局皆输,输的坦然。
在此期间,皇后娘娘没有让她入座,她便一直站着,只在回话时跪在地上,态度谦逊有礼。
“皇后娘娘,臣妾生于乡野,虽得一品女官教导,可家境贫寒,就算臣妾有心想学,也没有什么好的学习条件,略知皮毛,教训一下大字不识的农家妇,尚且勉强。
众位王妃初生便为金枝玉叶,皇后娘娘更是人中金凤,天生九翎,臣妾不过是因为好运,得了个齐王妃的虚名罢了。
日日独守空房,不得王爷待见,只求衣食无忧,安稳度过人生,自知与皇后娘娘,各位王妃是云泥之别,不敢比较,输了是再正常不过。
还请皇后娘娘,各位王妃,不要与臣妾开玩笑,臣妾胆小怕事,此时……此时已经吓得腿软了。”
“哈哈哈哈哈,看你胆小的,跟只老鼠似的。”
大王妃听见严婉说不得齐王待见,心想她和自己这个寡妇也没什么区别,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多了些畅快的笑意。
另外几位王妃也皆如此,只有二王妃不大相信的问:“听说你昨日以守宫砂示人,不知那守宫砂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严婉说着挽起袖口,露出一抹红点,说:“王爷不曾碰我,整日出去喝花酒,除了在外人面前,勉强给我留些颜面,无外人在场时,多看我一眼都不曾。
想来王爷要立我为妃,不过是年少时,一时冲动罢了。
大概是早就后悔了。”
严婉说着,泫然欲泣。
二王妃眼珠子转了转,将信将疑,换上了一副笑脸。
“五弟妹别着急,说不定王爷是面冷心热,心里在乎你昵。
既然你今日,将话说到皇后娘娘面前了,不如我们众位妯娌,帮你试探试探。
看看王爷对你有几分真心。”
严婉心里咯噔一顿,心道竟然被丽娘猜中了,面上却并无异色,只依旧哭哭啼啼的问:“不知王妃可有何好办法?在皇后娘娘面前,不要失仪才好。”
“不会失仪的,只是要妹妹你受些苦头才行了。”
二皇妃站起来对皇后行了个礼,道:“不如我们就传出消息出去,说五王妃对皇后不敬,被打了五十大板,看齐王会不会着急上火,进宫来接人啊!”
“法子是好的,可皇后娘娘,国母之尊,怎么能玩骗人的小把戏?”
“所以啊,我说了,要让五弟妹吃些苦头,稍微挨个几板子,做戏也能做得像一些。
不知五弟妹意下如何?”
严婉内心冷笑,知道她们一唱一和的,这是在故意变法儿的,惩处自己。
但是她不能说不行。
便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那可不可以就打五大板,五十大板,我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唉,最起码得三十大板啦,不然不像是打过的。”四王妃道。
三王妃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可,皇后娘娘说的话,那是懿旨,五十下,一下都不能少,可以每一板子都少用点力气嘛!”
皇后端坐在上首,表示这是她听见最满意的话,忙应和道:“三皇嫂说的有理,五皇嫂我们也是为了帮你,其中苦楚,你就稍微忍耐一点吧!”
“是。”严婉知道多说无用,答应了。
中宫外面,严婉肌在长凳上,任由左右太监,一板子一板子的敲在脊背上,她也没克制尖叫,一声声嘶嚎着,她知道屋里那些人喜欢听这个。
受了十几板,感觉差不多了,正常的女子也就能扛到这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伸手点了自己的昏穴,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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