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一下就剩下韩衍和严之恒,韩衍神色平常,淡定得仿佛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需要人担忧的问题。
神色不对的,从头到尾只有严之恒一个人,他阴恻恻地盯着韩衍,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人杀死,语气更是冷峻到了极致,“终于知道回来了,你还真是够有种啊韩衍,不管是离开还是回来,从来都不会说一声,不会管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韩衍沉了沉眸子,嘴角微微往下压着,语气低沉,“你可能误会了,不管是出国还是回国,这都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这是在怪自己多管闲事呢?
严之恒脸色更臭了,目光更加凶狠,眼尾中藏着一点点委屈和不满,“所以那些在意你的人,追随你的人,连你要去往哪里,都不配知道是吗?”
听出他话里有话,韩衍沉默了一下,片刻后轻声道,“你这是我在怪我当初不告而别吗?”
突然被戳破,严之恒神色更加一言难尽的纠结,却嘴硬着不肯承认,“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觉得你这种人连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罢了。”
韩衍捏了捏眉心,着实有些头疼,他没想到回国后这么快就见到严之恒了,面对对方的生气质问,他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犹豫片刻后,像是哄不懂事的小孩子那般,韩衍轻声道,“当初事发紧急,我谁也没通知就出国了,的确是我处理得不好,不过当时情况特殊,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选择隐瞒。”
听到这话,严之恒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他的脸色更加低沉了,眸子眯了起来,语气压得很低,“所以,这就是你隐瞒若霜姐活着的事实,带着她远走国外,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在了的理由吗?”
韩衍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顾若霜身上去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幅懵懂无辜的样子,更加刺中了严之恒。
他一下冲了过来,抓着韩衍的衣领将人推在办公桌上抵着,“你还假惺惺地去参加她的葬礼,明明知道她还活着,却不告诉任何人,就这么把她藏了起来,韩衍,你可真够可以的。”
他突然动手,韩衍是真没有防备,被对方推得后腰撞在了尖锐的桌角上,疼得他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脸色也白了几分。
可是韩衍心里却是顾及不上这些疼痛的,他盯着面前的严之恒,嘴角轻轻抿着,语气也低了下来,“我那时候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只是以为她留在国内,让人活着,不安全罢了。”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那么做,不过是想保护顾若霜。
可是严之恒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不相信这种说辞,甚至语气都更加冷峻了下来,“你少胡扯了,国内怎么就不安全了?是当时的裴修杰,她的未婚夫保护不了她,还是唐言墨护不住她,她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护着?”
严之恒语气很冲,脸色也很难看。
韩衍听了这话也有些动怒了,他反手推开严之恒的手,沉着脸站在他面前,“这两个人如果能保护她,那她为什么还会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情?”
“她遭遇火灾差点儿死去的时候,你口中的那两个人在哪里?”
韩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被扯得乱糟糟的衣领,语气冷静中透露中冷冽而决然。
他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不觉得这是伤害顾若霜的,就算再来一次,那个时候的韩衍,也不会放心把顾若霜交给任何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带有私心的。
严之恒被他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他从来没去考虑过,顾若霜遭遇火灾的事情,不是意外,因为他不敢想,不敢面对那件事情。
此刻,严之恒只觉得乏力,他明明是怪韩衍的,怪韩衍带走了顾若霜,让他们所有人都误会,可此刻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或许韩衍才是对的,他没有怪罪对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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