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中年妇女送出去,阿大回来。
“染姐,他们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们过去?”
顾染接过祁景铭削的苹果,“他们这叫贩卖焦虑。让我们再等这一晚上,就是让我们在绝望中死死的抓住这一线生机。”
“我们是做戏钓鱼,没有这种感觉。你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一对被绝症磨的已经绝望的夫妻,在他们都以为死定了的时候,突然来一个人说可以救他们,但还要让他们再等一等。这个等待的过程里,这对夫妻会怎么样?”
“他们会害怕又是空希望一场,他们会害怕给他们希望的人明天会不会再出现,他们一晚上都会焦急不已,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天明,他们会硬熬一晚上。从现在到明天上午,至少也有十多二十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在审问室里,也足够将一个人莫得失去任何的棱角乖乖听话。而轮回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们就是让客户绝望,让客户看到他们像看到救世主,他们要让客户像狗一样看到他们就摇尾乞怜,没有任何尊严的掏出自己能掏出的所有东西,只求活命。”
顾染说着又冷笑了一声,“你信不信,她说明天上午来,但她明天上午绝对不会出现。这是攻破绝望者最后一道防线的手段,让他们彻底的坠入深渊中的绝望,然后她在真正的出现,随便找一个耽搁了时间的理由,再带着我们去找神医,我们如果真的是绝望者,那时候只会像窒息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她,对她言听计从。”
祁景铭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把手里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阿大。
阿大哪里敢吃他削的苹果,连忙摆手。
祁景铭也没有强迫他,回头问顾染,“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水煮鱼。”顾染想都没想,这段时间吃的都清淡,她早就惦记着吃一顿有味儿的了。
“好,阿大,你明天早上去买一条新鲜的草鱼回来。”祁景铭拿下腿上装病弱盖着的毯子,“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要应付轮回那帮人。”
阿大看他们两人这么淡定,忍不住道:“祁哥,染姐想到的这些你都想到了吗?”
“要猜到这个并不难。”顾染懒在沙发上不想动,祁景铭伸手将她拉起来,“要想打破人的固定认知,让他们相信有灵魂置换重获生命这种反人类认知的事情,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毁他们的意志。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人,不过就是让人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而已。”
“睡觉了。”祁景铭见顾染站起来还懒懒的不想动,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上楼。
阿大一个人留在客厅,半响长长的呼口气,他现在终于相信有些人是真的可以做到智商碾压的了。像染姐和祁哥这样的人,他们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永远比普通人看的更远更深,也将人性了解的足够透彻。
真是想让人不佩服都难啊。
而像他这样的,还是乖乖站岗值夜吧。
第二天,那个中年妇女果然没有按照约定的上午时间出现,等顾染他们吃过水煮鱼,在客厅歪着小小的补了一个午觉后,她才姗姗来迟的出现。
“太太,大老爷,对不起啊,我上午家里有点事情给耽搁了,这会儿忙完才有时间过来找你们。”中年妇女进了客厅,一边说一边打量顾染和祁景铭。
心想,昨天的气色还好一些,虽然人看着疲倦,但好歹脸色不算太难看,但今天双眼下都是青黑,整个人看着憔悴无比,显然是熬了一个通宵没睡的原因。
再看另外一个病秧子,面色更是难看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要不是还在那里吼嗤吼嗤的喘气,真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看来多让他们等了二十几个小时,果然已经彻底的把他们捶进了深渊里面。
中年妇人心中得意万分,自认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面上还假惺惺的道:“太太,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然我们再等一天,明天上午我再带你们去找神医治病。”
“别!”顾染慌忙扑上前,扑的太快脚步还趔趄的一下,差点摔倒,勉强才稳住身形,乞求道:“我家这口子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大姐,你行行好,现在就带我们去找神医吧。如果神医真的能治好我家这口子的病,我给你五十万的辛苦费,辛苦你了。”
“太太,看你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这都是积德的事情。”中年妇女一副亲切的模样,“那好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神医,你们看看是不是需要收拾一下?”
你们这样的行为可真是积德,足够你们下十八层地狱了。
顾染心里冷嗤,面上焦急的回手就去扶祁景铭,“不用不用,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姐,你带路吧。”
她一副用不上劲儿,没法把祁景铭扶起来的模样,阿大十分配合的上前帮着把人扶起来。
中年妇女看了阿大一眼,“太太,我带你去见的神医脾气有点古怪,不喜欢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去他的地方打扰,你看他们……”
屋子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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