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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有一瞬间认为,薛衡心底还是过不去当年原主救过他一条狗命这个坎。
又或许是他良好的家教时刻就警戒着自己,不能够忘恩负义。
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纡尊降贵,做一些不符合他人设的行为。
浑浑噩噩地被人摁着洗过头后,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
再后来,弗陵头发裹着毛巾便被里面的人被赶了出来,心底的自多多情的那些猜测也早已经翻飞到九霄云外。
那位还在厕所里,嫌弃自己头发掉得多。
弗陵头发散着,乱蓬蓬,还滴着水,没有镜子,也没有梳子,只能用手通头发。
薛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掸了掸手上的水珠,忽见她坐着的床沿边,头发又是掉了一摞。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直掉头发?”
弗陵也看向那些掉落的头发丝,若有所悟道:“我会不会真中毒了,我知道一种叫做铊中毒,就是会掉头发。”
薛衡无语道:“你就纯粹只是头发多,新陈代谢,想无病呻吟的话,我让医生给你打一针安定。”随后往她手里塞了一把木梳。
弗陵:“......”
只见他神色自如地低下头颅去打扫,俨然是熟能生巧起来了。
弗陵闷声闷气问了一句:“你以后也会给自己女朋友洗头发,打扫掉落的头发吗?”
薛衡:“我只是洁癖。”
弗陵哼了一声,至于自己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若是有贰心,也是眼前这位自己在自欺欺人。
“所以我在你眼底就是个脏东西,你看不过眼,所以才勉为其难地顺便清扫一下。”
薛衡:“可以这样说。”
“那你干嘛委......”
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不久,那人便扭开门柄,径直走了进来。
弗陵声音顿住,只见对方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像是上门走亲戚一样,脸上如三月春风。
弗陵头发散着,乱蓬蓬,还滴着水,正拿着木梳通头发。
“我家薛律师呢?”
弗陵努了努地上那个被桌椅挡住的身影。
助理纳闷,循着她的指着的方向走了过去,方才逡见薛衡蹲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在捡上门宝。
“我可没欺负他。”
随后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自己脑袋,当然,薛衡身影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这些隐晦的小动作。
助理纳闷之际,只见薛衡忽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往厕所里跑,门被一阵风带上,留下房间内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就说他这里有问题。”
“您,就算欺负,但也别嘴上还不饶人。”
“......”
合着还是自己的错了?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形单影只,这人可是薛衡助理,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也才有鬼了。
“你手里拿着是什么?”
“你别误会。”助理摸了摸鼻子,将两个袋子往桌上轻轻一撂,道:“薛律师让我带的东西。”
他重申了一遍:“衣服。”
衣服?
莫不是给自己带的?
弗陵愣了一瞬,心底蓦地好一阵欢呼雀跃,本来她还在因为没有带换洗衣服就来住院感到烦闷,还曾想着,怎么也得找个办法托人去给自己买一套。
原来薛衡早想到了。
她心底凉风习习,熨帖至极:“算他有良心。”
助理并不知道她心底想些自己,只见她红光满面,如三月里料峭春风生的那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言笑晏晏的。
“白小姐,你们关系进展得挺快的,亏我还担心......”
他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
助理掩着嘴偷摸摸地笑:“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外乱说的,绝对。”
毕竟两人之前就有过一段婚约,如今算是重修于好,再续前缘,可要面对的阻碍却是双方家长这一道坎。
助理在她纳闷不解的眼神中高高兴兴地道:“那我就先走了。”
“对了,那个袋子里是薛律师让我顶的光华楼的粥,还有灌汤包和火腿,你们趁热吃。”
助理走后,只留下弗陵对着那一扇门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弗陵赤着腿下去看袋子里的东西。
吃的先放在一边,她看的是衣服。
她要好好地洗一个澡,这个想法越发地迫切。
薛衡出来的时候便见她眼神郁郁地盯着自己看了过来。
弗陵将装衣服的那个袋子一把扔给薛衡身上。
“怎么都是你的?”
“难不成还是你的?”
弗陵气急,又觉自己方才自以为是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以启齿。
衣服这些东西她可以自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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