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倒在床上,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谢东明。否则,他就有血光之灾。说不定正如他以前所说,他的小命终究会葬送在我手中。我留书一封,转身走出了宾馆……
我离开了上海,也没回老家。谢东明看到我的留言,想必心也要碎了。
想重逢盼重逢重逢滩里说重逢
怕分离恨分离分离渡口叹分离
无心结孽缘有心深纠缠
多少屈死鬼梦里来喊冤
堪忧君性命,无辜跟着休
抱恨人远离,丹心留伴君
我在东北一带漫无目的的游荡漂泊,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过了两个多月,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我开始为生计发愁,身体不知不觉中也衰弱下来。最近几天,老嗜睡食欲不振,胃发酸。有时不吃东西,也会吐酸水。我觉得自己得了怪病,或许将不久于人世。秋风吹黄花落,又一个轮回。我多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在我生命终结时,我能够看到它!
于九月初,带着浓浓的思乡情,我又悄悄的回到了老家,回到了老屋里。奶奶早已下世多年,我也离家在外,老屋也久无人住。谁会愿意住那?!那么偏僻!那么诡异的地方!可我喜欢。我喜欢这儿的幽静,这儿的荒凉。屋里除了蛛网横结灰尘深厚外,一切床具家当都还在。院里杂草丛生灌木茂盛,几乎都把老屋掩盖住了。柿子和桑椹树结满了果子,不断扑簌簌的往下落。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果子肉,已被风吹干了。几年前老屋窗外的那片艾草,如今发的到处都是,几乎成了艾林了。据说爱草的生命力特强,而且繁衍的也很快。但艾草里很容易藏蛇,所以一般家里是不种的。挨着艾草的是一大片低矮的薄荷,长的也很浓烈。叶子宽大深厚,绿的发黑。揪一片来放在鼻前闻,好一股清新的薄荷味!任你昏昏欲睡,也要禁不住睁开眼来。
我打量着老屋,这儿真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多少年来,几乎都没人光顾过。宛如荒山野岭中荒草野蒿中,一座孤零零的小庙。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我生命终结的最后归宿,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把身上及银行卡里的余钱,分给了我的弟弟和妹妹。虽不是很多,但这毕竟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年我在外读书,几乎没尽到过做姐姐的责任。从未给他俩买过任何一件东西,他们一直都寄居在亲戚家,想起来我就痛得揪心。我以后也不会再照顾他们了,既然不能照顾他们,我更加不想给他们增添麻烦。我清楚自己的处境,神智失常并没好。只不过每次发作,我都狠命的咬嘴唇掐自己的肉,让自己清醒。这样的状况我不敢去找工作,也不敢告诉自己的亲人,只是拼命的挣扎在生死间,我太累了。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蛇王”,谁知道它会不会突然窜出来把我吃掉啊!谁又知道它会不会再害死亲近我的人啊!谁又能知道谢东明不会找到我?如果找到我,他绝对不会让我独自生活,独自品尝这荒唐的人蛇恋的苦果。如果这样,我岂不是又害了他!我既害怕蛇王来“纠缠”又怕被谢东明找到,我太累了。归去吧!归去吧!不如归去,一了百了。
一个秋日的下午,我坐在门口。看西边烧红的彩霞,眼前又出现幻觉:一条小河静静流淌,河边的蝴蝶花开的茂盛,如紫色的海洋,红红的草莓长势喜人,如燃烧的火海。河里飘着朵朵黑色的玫瑰花,黑的像刚刚染过,似乎要流出墨汁来。母亲在河边洗衣服,不远处河泥里水波里隐隐露出白点点。小弟跑过去,一抓一个大鸭蛋圆滚滚的白乎乎的。还有体温呢!不知谁家的鸭子又把蛋下在河水边了。春红抱着一个胖娃娃正笑兮兮的看着我的张西亮老师,而他在河里给我采那黑色的玫瑰花。我想叫他小心点,却发不出声音,我急的想哭。突然电闪雷鸣,河水里全是黑色的玫瑰,张西亮老师大喊一声,整个人扑在水里,他想抱起成群的黑玫瑰。但水势如万马奔腾,张西亮老师被水冲走了,我呜呜哭起来。一抬头又看见了霍龙,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轻轻地安慰我……
我知道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母亲了。我给谢东明写一首《诀别诗》,如果他能够看到,他会明白我的。
孤孤在异乡
寂寂汲识粮
路边友人笑
展颜相应和
初初识君颜
心寒乍暖起
孔雀东南飞
十里一徘徊
意欲做兰芝
不舍仲卿亡
夜来凝霜降
地宇两茫茫
慵慵卷帘起
恹恹贴花黄
感时花无泪
去留人心慌
青鸟云海里
久久绕君旁
蓬莱无仙境
凡心不可量
只恐才貌浅
高处不胜寒
低低结愁眉
切切说无奈
想看两不厌
只有敬亭山
成败红尘路
了然一笑也
我拿出几瓶早已准备好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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