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嘿嘿一笑,“全凭易兄机智,我哪有什么本事。”
墨小玉掀开车帘,望着易恺的痛苦的表情,自责道:“大哥,都怪我不好,没想到司马青衫还会追来。好在庄子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全都完了。”
易恺疑道:“庄老头,他怎会在此出现?”
“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的就是我……哈哈……”就在此时,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灰白身影一闪,庄子便已到了车前。忽的看见易恺,又见他病得神形憔悴,惊道:“小伙子,好久不见,怎会一病至此?”
易恺想起邯郸大牢里的情景,当日向他求助被拒,不由说道:“当日被奸人所害,你也看见了,何故明知故问?”
庄子一脸茫然道:“号山一别,我……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
易恺虚弱的说道:“邯郸大牢里,你见死不救,我也不曾怪你,何必躲躲藏藏,拒不承认呢?”
庄子更是迷茫,一脸无辜状。“我根本没去过什么邯郸大牢,也不知你为人所害。小伙子,我庄周的为人天下皆知,有必要藏头露尾吗?”说话间,顿感蹊跷,道:“你把事情讲个清楚,或许另有隐情。”
与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其人风骨有口皆碑。易恺细思一阵,将庄子当日夜入大牢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庄子闻言大惊,却也想不到会是谁冒充自己。
“这事太过蹊跷,不知是谁冒充了我,也不知是何目的。当日你与赵丫头离开以后,我便也离开了号山,去拜访了两位朋友。今春忽闻扁鹊之死,乃知是墨家所为,便一路寻觅至此,才会在城内为玉丫头解围。你说我去过邯郸,老头我不敢承认。”
对于庄子的矢口否认,易恺更加迷惑。那个冒充他的人到底是谁,用意为何?忽然间,他感到事情太不简单。天下间会有谁能精于易容之术,化身成庄子,连自己也没识破?
墨小玉忽感一阵恍惚,说到精于易容者,除了自己的父亲墨离,再也想不到还会有谁。但是,墨离确实是死了,死在楚桓手里,易恺也曾亲眼所见。
但是,这种想法,墨小玉并没道出,怀疑自己的父亲本已不该,又如何能将矛头对准一个死者呢?
庄子也没说出易恺、赵锦离开号山以后和墨离、秦惑、楚桓三人大战一场的事情。首先不想让墨小玉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死,而且还是个精于机谋的阴谋家。再者,公输康等人受其庇护,尚未安全,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庄子问道。
墨小玉缓缓道:“大哥的伤已经危及性命,手不能提,脚不能行,遍访名医,皆无所获。听说此处有一座蓬莱仙岛,便想去寻医问药。不料来到此处,不仅没有找到仙山,还惹上了柏夫氏的墨者。”
一番叙谈,庄子也大概知道了易恺、墨小玉与柏夫氏之间的种种瓜葛和关系。虽然知道一切都是那部所谓的“天书”引起,但想到公输康又只能隐忍不提。
“玉丫头,这蓬莱仙山很难找的,你确定要找?”庄子问道。
墨小玉坚定的点了点头,“为救大哥,我愿不惜一切代价!”
庄子点了点头,很是欣赏墨小玉这种勇敢的心志,也懂得这种儿女情长。“既然如此,我便再帮一帮你!”
“莫非,你知道仙山所在?”墨小玉问道。
庄子呵呵一笑,“方外之境,神秘莫测,岂是一般人能触及?我虽曾到过,却也不知能不能再次找到,一切还看天意。”
但听此言,墨小玉也不知是喜是悲。庄子答应帮忙纵然是好,然而却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闻听庄子和墨小玉的对话,易恺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那蓬莱仙山不在这尘世之中?”
庄子闻言一惊,问道:“你怎会有这种认知?”
易恺缓缓道:“你在《逍遥游》中写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我若猜得不错,你看见的鲲鹏便是方外之物,不在人世。”
庄子更是惊讶,“你能有此见识,莫非也曾有过类似经历?”
易恺道:“自我失去了影子,便能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什么麒麟,朱雀,白虎甚至一些更诡异的人和事物。”
庄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言道:“你的造化不凡,或有一番奇遇。既然如此,便陪你走上一走。”说着,令墨小玉和子恒尽数上车,自己驾车向北而行。
向北三十里,来到一座半岛。庄子命墨小玉将易恺搀扶下车,沉默的望着大海。
“我能知道,我们在等什么吗?”子恒问道。
庄子转头看了看他,“小说家的人,都像你这般好打听吗?”
“你怎知道我是小说家的?”子恒惊讶的问道。
庄子指了指他眉心,“三年前,我与古龙曾经相聚,一旁作陪的人可是你?”
子恒一阵思量,不由惊喜道:“咳,我以为老先生认不得我,故而也不敢冒昧。没想到,你竟记得我来。”
庄子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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