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章辩道:“你……,你血口喷人,本太子的近卫岂有私通秦国之人?”
吴豹面向赵雍拜道:“人脏并获,还请君上明察!”
吴豹说得振振有词,由不得赵雍否认。言道:“既然如此,将人带来。”
吴豹向着殿外拍了拍手,两名兵卒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汉子推搡进来。赵章细细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贴身士卫——赵礼。
“你,你怎会在此?”赵章怒而相问。
赵礼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太子殿下,是属下无用,辜负了您的嘱托!”
“我嘱托你什么了?”赵章一头雾水的问道。
赵礼又是一拜,哭道:“殿下,书信已被他们查获,认了吧。”
话语及此,赵章总算明白过来。这赵礼家世贫寒,定是被人重金收买,制造了一起谋害自己的所谓“证据”。
吴豹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绢帛书,呈到赵雍案上。“君上,这便是从赵礼身上搜到的通敌卖国的信件。”
赵雍气得浑身直抖,战战兢兢的展开书信,只见其上果有赵章的手笔,写道:“孟姚已死,昏君六神无主,正是贵国用兵之时。可趁机收复上郡诸城,威慑晋阳,令我早登大位,从此永结秦赵之好!”
寥寥数字,看得赵雍直是心惊肉跳。他万没想到,自己最宠的儿子竟然通敌卖国,意欲谋夺君权。震怒之下,掀翻桌案,传来秦惑、楚桓等一众铁甲卫士,将赵章五花大绑,押入天牢听候处置。
太子入狱,朝堂之上犹如炸开了锅。一众赵氏族老趁机进言,要求赵雍处死太子,另立储君。
虽然,赵章谋反叛乱的“铁证”在手,赵雍却并没有处死亲生儿子的念头。一声不响的退出朝堂,回到长信宫中,孟姚昔日所睡的榻前彻夜枯坐。
再也没有一个能够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的人,再也没人为自己排忧解难。望着那一盏盏昏黄的宫灯,内心的孤寂和无助怎堪形容。刹那间,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孟姚,请告诉我该怎么做啊?”
恍惚间,孟姚又躺在了那张病榻之上,虚弱的望着赵雍。“君上,虎毒尚不食子,章儿纵有过错,也不能父子相残啊……”
“可是,这逆子大逆不道,竟敢谋害于你,还想篡夺君位,如何能够饶得?”
“君上,人孰无过,况且章儿还是您的嫡子血脉呢。”
或许孟姚在世,真的有可能这样劝解自己。然而,当他回过神来,依旧看到那张病榻之上空空如也。
赵雍老泪纵横,不知如何决断。
这时,在昏暗的灯光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子声音。“君父,嬴玉前来请罪!”
寻声望去,果见嬴玉跪在不远之处。不禁问道:“逆子造孽,与你何干?”
嬴玉哭诉道:“太岁是我买进宫的,太子毫不知情。至于那封书信,也是儿媳模仿夫君的手笔,目的是为了给母国创造战机。”
赵雍怎会不知嬴玉是为了替赵章担责,将所有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一听便是漏洞百出。“嬴玉,你这是何苦呢?”
嬴玉道:“自我嫁入赵国,夫君一直轻待于我,所以便起报复之心。然而大功告成之际,母后仙逝,夫君被囚,令得嬴玉自感罪孽深重,故来主动请罪。”
这一套说辞,再是牵强不过。赵雍暗自思忖,自她嫁入赵国以来,一直得不到赵章的青睐,但是人品却是值得肯定的。于是言道:“嬴玉一番苦心,寡人明白,只怪我赵国无福,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受委屈了。明日我便颁下陪罪文书,送你回秦,今后自由改嫁。”
嬴玉闻言,痛哭一拜,“儿媳既然嫁入赵家,此生再不另嫁。还请君父怜悯,莫要将我赶走。”
赵雍感慨一声,言道:“太子对不起你,而今身犯重罪也是无法与你长久相依了,不必留在这里。”
“不,我不走!”嬴玉倔强的说道,继而站起身来再拜。“君父,我的去留暂时别提,不望您看在父子亲情,饶了夫君的性命。”
嬴玉很是清楚赵章所犯的“罪行”,就算赵雍不杀他,朝臣们也不会停止弹劾。
赵雍无奈叹道:“章儿的罪,天地不容,岂能说免就免?”
嬴玉道:“只要您把儿媳的说法公之于众,夫君死罪可免。”
赵雍知道,要想保住赵章的性命,这无疑是个最好的办法。但若要将这污名强加到一个女子身上,是他更加不想看到的事情。
嬴玉继续说道:“夫君真若死了,嬴玉就算回到秦国,也是千夫所指,再也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成全了我的节义,让我为他,为您做一件功德。”
“此话何意?”赵雍不解的问道。
嬴玉道:“君父不必多问,但请按照儿媳所言行事!”说罢,跪地三拜,哭泣道:“君父保重!”继而迅速起身,猛的一头撞在门前的墙上。
顿时间,天眩地转,鲜血飞溅,惊得赵雍想阻拦也为时已晚。继续扶起满脸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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