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小憩片刻,又再奔回书房批阅奏表。孟姚望着他的背影,很是安慰。于她而言,赵雍绝对是一个好国君,一个好夫君,一个好父亲。
出神之际,宫女来报:“国后,大将军前来探望!”
按照孟姚的吩咐,吴豹被领进寝宫。见到孟姚,躬身一拜:“姐姐,你的身体可要好些?”
孟姚微笑着请吴豹入座,言道:“多谢弟弟关心,你又不是不知我这身体。嫁给君上这么些年,一直都在吃药。若非身在王室,以药保命,恐怕早就不在了……”
吴豹笑道:“姐姐身子弱,命却很好。嫁给君上,恩爱却比寻常夫妻。弟弟为你高兴……”
孟姚道:“你也不错,一路从小兵做到大将军,很给姐姐长脸呢。”
姐弟二人闲话家常,很是融洽,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聊到尽兴处,吴豹长长叹息一声,语气凝重的说道:“姐姐,弟弟有一句不大受听的话,却不知该不该讲。”
孟姚见他欲言又止,不禁说道:“你我姐弟,从来亲密无间,哪有不当讲的话?”
吴豹缓缓起身,言道:“刚才路过后宫,看见何儿正领着几个弟弟玩耍,好不开心。见到我,也是舅父舅父的叫个不停,老招人爱。但是,当我看到他头上的伤疤,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为何?”孟姚问道。
“何儿与胜儿、豹儿年岁相差不大,且是一母同胞,血脉亲情自不用提。但若您和君上百年过世之后,谁又来保障他们的安危呢?”
孟姚闻言,顿知他言下之意。“兄弟,莫非你也有废太子之心?”
吴豹摇了摇头道:“姐姐贤慧,弟弟怎是糊涂之人?只是看见何儿头上的伤疤,不由得担忧起来。太子性格暴戾,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今日殿中一帮臣子劝谏君上易储,只怕会招来太子一党的怨恨。倘若有天你们都不在了,何儿三兄弟性命堪忧啊……”
或许,孟姚并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但听吴豹一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你说得没错,章儿性格确实暴戾。但是君上偏爱,是不可能废除太子的。唯今之计,只要我开口求个恩典,将何儿册立为君,分封在外免于朝堂纷争!”
“姐姐,分封为君不过是安枕一时而已。他日太子即位,同样可有各种理由为难于他。所以,你得想个长远之法。”
孟姚大抵明白,吴豹的长远之计无非是逼自己向国君进言废长立幼。但是,于她而言,她是万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准则的。“休得多言,恕我不能辜负这夫妻之情。章儿和何儿的问题,由君上自己决断,我不会从旁干扰的。”
“姐姐……”
吴豹还想再说什么,只见孟姚挥了挥手。“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但若另有目的,不必相见!”
吴豹躬身一拜,灰溜溜的告辞而去。来到宫门,正好遇见入宫议事的李兑。
眼见吴豹一脸晦气,李兑顿知事情的进展不太顺利,拉他到一处僻静之处,问明了情况。
吴豹煞是无奈的说道:“家姐不愿进言,该当如何?”
李兑冷冷笑道:“大将军勇于战场厮杀,谋定事情却并不老道。”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静候佳音便好!”
吴豹疑道:“我与国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尚不能左右她的思想,你一个外臣莫非还能比得过我?”
李兑阴冷道:“取信于人,怎能单靠情义?还得用些手段才行。”说罢,拱手辞别。
——
赵章一时头脑发热,险些掐死了嬴玉。这事情本是夫妻之间的争吵,却引来赵雍的连番责骂和禁足的处罚。冷静下来的赢玉,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对。毕竟,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何况赵章身为太子,就算今日阻止了墨小玉,他日赵章也会娶下更多嫔妃。
虽说,赵章对自己不屑,但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有朝一日母仪天下,如此争风吃醋还不如投其所好,才能更加彰显出自己的贤德。就像孟姚一样,不争不妒反而能够得到赵雍全部的爱。
但见赵章受罚,在屋中独自饮酒,不由得命人准备了几样菜品,与他对坐而饮。
“夫君,是我令你受罚,对不起!”决意宽厚待人的嬴玉率先举酒赔罪。
这嬴玉一没有墨小玉的美貌,二没有墨小玉的本事,但是为人处事却是一天天的大有改观。虽说,赵章对她并不怎么友好,却也没有从前那么反感。或许,这也是因为受了赵雍的责骂,痛定思痛的一种状态。
“其实,也怪我酒后失德……”赵章略感惭愧的说道。
赵章的表情和言语,使得嬴玉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或许真如孟姚那样,宽厚仁和反能令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做得成长久夫妻。
“是臣妾不好,明知您钟爱墨姑娘,还来骂她,才令您失了理智。”
赵章有些吃惊于她的表现,“你,不怪我?”
嬴玉自饮一杯,言道:“怪您做甚?是你遇到她在先,心之所属,一时难以接受我,也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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