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中山 章节目录 四十一、世外山水世外人（上）(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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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透露的一连串信息，已令易恺茫然不已。自他穿越以来，并未与他有过交集，他是如何能够认得自己，仿佛连身份来历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在赵锦的面上，庄周在院里的石桌上摆上三碗清茶，幕天席地的与赵锦叙谈起来。

    “庄周先生，你是如何认得我大哥的？”赵锦问道。

    “负心人而已，我又怎么不会认得？”庄子斜视了易恺一眼，甚是鄙夷的说着。

    “负心人？”赵锦一阵疑惑，仿佛想到些什么。“你在为谁打抱不平呢？”

    “粲粲梅花树，花开淡墨痕，不畏风雪雨，盈盈似玉人。也不知是谁留下的多情诗句，惹得一句女子为她终日落泪。”

    易恺心中一颤，这不是当日吟给墨小玉的诗句吗？难道他们认识？而且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墨小玉似乎为情所困。

    “你见过她？”易恺插话问道。

    庄子哈哈一笑，先前的怒色早已烟消云散，“虽然你辜负了一个女子，却对赵丫头真心诚意，看在这一层面上，我就不讨厌你了。”

    喜怒无常好像是庄子的个性，比起史书里记载的“漆园傲吏”更加有有趣。但见他片刻神色骤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数月之前，一名白衣女子行走在此，口中吟诵着几句诗文，望着悠悠山水时而叹息，时而忧伤，时而高兴，时而黯然。

    庄子阅人无数，却对这女子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世间之大，如此深情之人却不多见。一翻叙谈，才知她是墨家后人。

    墨小玉问道：“先生，我不想见到那人，却又忍不住想见，该如何是好？”

    庄周默默听着墨小玉委委诉说起她的遭遇，以及对于他的痴恋。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如何取舍。

    庄子能够笑对天下诸侯，却不知怎解“情”字，就连开解的话也显得多余。沉思许久才缓缓言道：“丫头，世间百苦情为最，没有资格的人就别去招惹了……”

    于是，当他看见远远而来的赵锦，料定她身旁的男子便是墨小玉口中的易恺。只因那些天，听她说起太多太多关于这个臭小子的事情。

    听着庄子连声叹息，易恺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的心事，他又怎能不知？但是，这不知轻重的庄老头为何要将这件事当着赵锦说起呢？

    片刻，庄子又对赵锦言道：“赵丫头，你的运气比玉丫头要好，可得好好把握啊。”

    赵锦骂道：“你这老头，不好好写书，管这许多闲事干嘛？赵锦的事，心中有数呢。”

    庄子笑着摆了摆手，言道：“世人都知我好管闲事，不管闲事又岂是庄周？”

    赵锦无奈一叹：“怪老头，说嘴饶舌天下无双，赵锦服你了。”

    庄子又是得意笑道：“你这丫头服我算什么事，得他服我才行。”说话间，不由将目光望向了沉默中的易恺。

    “我？”易恺怔怔的望着庄周，“您老一篇文言文，不知难住了多少青少年，想不服您都不行呢。”

    赵锦疑道：“你何时读过他的文章？”

    易恺道：“或许庄周先生为了写文章，才喜欢管闲事，否则哪有那么多的灵感，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是不知，他说他梦里变成了一只蝴蝶，寥寥数语却引发后世无数学者讨论不休，你说他坏不坏呢？”

    庄周听到这么评价自己，不怒反喜，可爱得像个顽童。片刻又再好奇的问道：“照此说来，你真是时空来者？”

    易恺断定，这个信息必是墨小玉告诉他的，足见对他的信任。于是答道：“谁不想生活在属于自己的时代？可是天意弄人，易恺也被命运无情的玩弄了。”

    说话间，庄周提了提面前空空如也的茶壶，继而推到赵锦跟前。“丫头，快去沏些茶来！”

    “你是主人，反倒让我去沏茶，你怎好意思？”赵锦似乎已经习惯了和他斗嘴，却依旧满心欢喜的奔进屋内。

    “小子，可曾想过无端搅局的后果？”待到赵锦的身影消失，庄子终是缓缓问来。

    庄周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怕他的无端乱入，改变了所谓的历史走向。

    这个问题，易恺也不是没有想过，并且不止一次。当日逃离鬼谷门以后，被赵雍诚意邀请入仕，打心里是拒绝的。然而细细一想，自己从未来时空而来，这副血肉之躯便是后世的产物，只要自己安然无恙的存在，便代表着一切正常。何况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尘埃，哪有撼动历史的能力？

    于是，对着庄子言道：“易恺只是寻常人一个，怎么可能改变历史呢？庄周先生多虑了！”

    庄子摇了摇头，“凡是皆有因果，因若改变，结果又怎能不变？”继而奉劝道：“小子，你我也算有缘，不妨实言相告。凡事见好就收，切勿勉强而为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易恺拱手而拜，谢过他好言相劝。

    当夜，二人在草庐里小住一宿，次日清晨再次出发。临行前，庄周拉住赵锦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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