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一个刚刚成年,一个还有一年才成年,再过20年,就是无数家长老师头疼的早恋问题,搁这会就完全不算回事。要不是婚姻法放那,江老幺巴不得今天去提亲,明天就领证。
看着傻丫头那摇摇晃晃的姿态,屁股是万万不可能坐在坐垫上的,小孩子骑大车,年岁大点的诸位应该见过吧。对,就是那个样,跨在横杠上,整个身子前倾,屁股一扭一扭的。
可惜傻丫头连那姿势都说不上,老是握不稳把手,还得老是江老幺在一旁扶着,可那丫头又是死要强的性子,愣是不承认自己平衡能力差,就那么一摇一晃龟速前行。
江老幺一只手帮着把住把手,另一只手抓在座椅下,横竖两个小个在那折腾,这辈子也就这样一起折腾吧。
上一辈子,老太婆喜欢往山上跑,每逢清明谷雨就去摘野茶叶,夏季去找笋子,秋高气爽的时候就去摘蘑菇,总是对江老幺说山里长大的喜欢山里的一切。
切,还不是嘴馋好吃,还总是折腾着自己往新装修的三层小洋楼里打个土灶,真不晓得这婆娘咋主意一阵一阵的。
一开始,江老幺还在家干兽医的时候,会骑着摩托带着媳妇一起进山,早上去晚上回。中午在山里面就着饼干凉白开,媳妇吃的不亦乐乎,江老幺也乐得跟着一起折腾。
不过后来兽医干不下去了,外出务工,媳妇那小脾气忍了两年没跑山上去,后来媳妇不忍了,摊牌了,家里就买了辆女士踏板。
那个时候明明会骑自行车的媳妇,偏偏又怕发动机一突一突的声音。拿她的话讲,听着轰趴的声音,心一慌,不觉加了油门,然后更怕,方向就把不稳了。
费了好长时间,江老幺就一直坐在媳妇后面,双脚垫着地,一遍一遍地教媳妇,终于总算是能自己上路,一个人高高兴兴地往山里钻。
现在,江老幺就这么以一个扶车的姿势帮着傻丫头慢慢熟悉平衡。
学过物理的明白因为陀螺效应的缘故,大体上轮子转得越快越不容易倒,像傻丫头这样慢吞吞地往前拱,最是不容易把握平衡。
江老幺也不是健壮汉子,支撑了一会也感到手酸,但男人的面子迫使他一直坚持着,总不能被嘲笑3秒钟吧?
如此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贴近傻丫头,隔着棉衣,江老幺都觉得嗅得妙龄处子独有的香气,呵呵,也就是乡村兽医瞎臆想罢了,大冬天的,你还能嗅到芬芳?
不过张小燕转过头瞧见江老幺一脸猪哥样,想到两个人挨得这么近,顿时凶了起来:“不学了,太大了,我脚撑不够。”
江老幺就等着这句话,这傻丫头,早说呀,没瞧见你老公手都快要发抖了吗?
来的时候下坡路一下子冲下来,回去就得慢慢往上爬,走到半道,傻丫头就很贴心地从后座上跳了下来。
江老幺推着车子在前面走,傻丫头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稍显尴尬。
江老幺是太熟悉身后的女人,感慨颇多的他不知从何说起,而对于张小燕来说,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满嘴不着调,看起来憨憨的男孩,还挺陌生的。
没脸皮的是个能耐人,她这两天也拐弯抹角打听了些江老幺的事情,进兽医站才短短几个月,就被冠以治病小能手的称号。小丫头小脑瓜子里挺好奇当兽医这么挣钱吗?
过了坡,继续带上傻丫头,江老幺没用一会功夫就把人送到制衣厂门口,郑重地从挎包里掏出百雀羚护手霜,一摞发卡,一面自带小梳子的小镜子,还有15块钱,塞到张小燕手里。
江老幺笑着说道:“年前你放假的时候我过来送你回家,我,江小军,真心想和你,张小燕,处对象,我可是很优秀的,错过了这村可再没这店了啊!”。
前半句张小燕还挺紧张,听完末了的半句,小丫头噗嗤笑了起来,想拿手遮着嘴巴,发现手里的东西,未果。
小丫头弱弱地哼了句:“美得你了。”就转身进了制衣厂。
快进宿舍门的时候往回一看,瞧见那自恋的家伙正向自己挥手了,然后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躲进宿舍。
今夜,对于某个妙龄少女而言,注定是不眠之夜,这是某位自恋的乡村兽医心中所想的,却不想县一中的某间高三宿舍里,也有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望着一瓶护手霜发呆。
一大清早,四五个精壮的汉子抬着案板,大铁锅,带着一套道具,一杆秤,就来到了江老幺家。
望见主人过来了,猪圈里的大黑猪还在哼哼唧唧地讨食吃。
自打江老幺解决了家里的粮食问题,那半缸麸子面就慢慢进了大黑猪的肚子,这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连续好几天饭桌上看着江老幺就是不动碗筷,想要绝食抗议。
直到江老幺在厨房找到狼吞虎咽,偷偷吃饭的老太太,才结束了这场绝食闹剧。
江老幺打开猪圈门,把大黑猪放了出来,男主人拿麸子面喂自己,可比女主人辛辛苦苦砍来的猪草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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