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罗宾破案经典（中册） 章节目录 大教堂(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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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眼睛消失了，人们还在惊愕中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看着屏幕等待着，等待三只眼睛的幻象。三只眼睛里露出的眼神，在我看来是有价值的信息，有预示接下来影像的作用，就像对将要表演的内容作解释的预告。这幻象使我想起埃迪特·卡韦勒的眼睛，或者勃朗勒的眼睛，想起我曾看过的所有眼睛。人们依旧沉默着，不敢言语也不敢乱动，生怕他们的声音和动作会惊吓到墙壁里的幻象，从而使幻象消失或不再显现。我曾经真实的描述现在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不再怀疑我说过的话。人们现在对幻象的态度是肯定的，他们很快便进入了坚信不疑的状态，比我当初苦苦犹豫和怀疑的过程要快得多。人们对现在看到的影像保持绝对的相信，不夹杂一点虚假，就连实验室的空气都像是认真肃穆的。

    刚才还空荡荡的屏幕，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一下子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群，场面看上去混乱不堪，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把观众吓得僵住了。画面的内容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就像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可能是幻象的突然出现和其错乱的感觉使人群感到惊愕。他们附和着银幕上的人群，本来在他们对面没有什么，但现在看来却像有和他们一样稠密的一群人在拥挤着，两个人群激动吵闹的声音混杂起来，让他们变得更为混乱。仅仅几秒钟，我感到他们失去了控制，他们开始左右摇摆，情绪极度兴奋和狂热，每个人都面红耳赤。

    还好他们终于让自己安静了下来，继续观看影像。他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去了解事物的本质，他们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

    银幕上的比例似乎有些不正常，景象已超出了屏幕的边框，充满了整面墙，起初，在我们看来混乱和乱七八糟的人群现在终于慢慢地有了秩序，他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一些工匠们有条不紊地工作。这工作是建造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这些工匠的衣服和我们的完全不同，除此之外，他们所用的工具、梯子的外形、脚手架的样子、他们搬运东西的姿势和方式、生活用品、建筑材料，所有的东西使我们有一种置身在十三或十四世纪中的感觉。

    很多僧侣在现场监工，他们从那巨大的建筑工地各个角落发出命令，指挥工匠，甚至亲自拌和石灰浆，推车或锯开石头。一些身份普通的女人大声招呼着，拿着酒罐到处走，往人们刚喝完的酒杯中倒满酒。景象变了，一个乞丐走过。两个衣衫褴褛的卖唱者弹着吉他，随着伴奏大声歌唱。一队全都残疾的杂技演员出现了，他们当中的人或独臂或失去两腿，开始准备好表演。这时场面没有过渡就回到了之前的场景。

    这和刚才看到的正在建造中的建筑物的影像一样，但这一次人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建筑物的轮廓，整个巨大的奇特式的大教堂的基础呈现在人们面前。在和地面同一水平的石基上，或者沿着门廊边上，或在墙壁凹进的地方，或在教堂的广场上，到处都有泥瓦匠、石匠、雕刻家、木匠、学徒、僧侣们的身影。

    他们身上穿的服装和现在大不一样，应该是一两个世纪之前的服装。

    这时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它们连续变化，让人们无法看清楚其中的任何一个景象的全部过程。通过与电影相同的方式，就像在电影里表现一株植物生长的过程那样，我们看见大教堂渐渐地高了起来，像一朵鲜花绽放的过程那样，纹理清晰的美丽花瓣逐个绽放开来，在最后的过程中，建筑自己完成，并没看到有人员的参加。这样，到了最后时刻，它带着辉煌与雄伟的力量矗立在高空中。这是兰斯大教堂，它有三个入门，上面拥有众多塑像、圆花窗看上去很美丽、被竖立在两侧的漂亮的尖塔所包围、墙垛、雕刻和走廊上镌刻着细腻的花边，这就是野蛮人毁坏它之前，我们在几个世纪中所看见的兰斯大教堂。

    观众们因为克制内心的激动而出现了长久的战栗。他们明白，在他们面前显现的这座建筑的形成过程并不是摄影的结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很难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景象。由于观众们具有深刻正确的判断，不会被弄虚作假的东西所欺骗，他们忐忑不安地看着那最奇异的景象——一座中世纪时的教堂真实建造的全过程，一个十三世纪时施工现场真实的工作情景，大家都认为建造兰斯大教堂的那些僧侣和工匠是真实存在的。在人的本能的引导下，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墙壁上显现出来的景象不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是那神秘的墙壁上的银幕向大家展示过去社会的样子。如果有谁怀疑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那么大家会认为他肯定是疯了。因为理智的人分得清楚真假，是不会反对这些景象是真实的存在。

    那继续进行的细微的变化也是确有其事的，这变化的部分不是构成建筑的那些线条，应该是从它的本质中开始变化的。这种变化的表现是循序渐进的，其实不难发现这是时间的杰作。白色的大教堂变灰暗了，石头因为风雨的捶打而受到磨损，从而变得斑驳不堪，像粗糙的树皮，这是岁月年复一年打磨的结果。当然，石头不会变老，人类把美丽和青春建造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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