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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宾破案经典(中册) 章节目录 三只眼睛(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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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东地区的人们都认为诺埃尔·徳勒鲁围地是一块名副其实的荒地,那儿的道路被枯黄的杂草掩盖着,荨麻、石头、堆积的木桶、废铁、兔笼等废弃的东西堆积在围地里,那些废弃物中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那些废弃物也逐渐被分解变成尘土。

    工场和实验室外围树立着墙壁和外栅栏,工场里还有许多树,旁边是一条传送带,却不知用来做什么。实验室里摆着炉子,一些煤气装置,除此之外是无数的曲颈瓶和装着化学物的玻璃瓶和罐子。

    站在围地向远处望去,视野可以一直延伸到塞纳河的转弯处,河下流约一百米处,是一些山岗,这些山岗在天边组成一个大圆圈,天空中泛着淡蓝色,山岗被秋日明媚的阳光笼罩着。

    “维克多利安!”叔叔叫了我一声。

    他站在工场门口向我做了个走过去的手势,于是我穿过围地向叔叔那边走去。

    “进来。”他对我说,“让我们谈谈。不会太久的……就几句话而已……”

    走进宽敞高大的房间里,我看到有工作和休息的区域,还有一个堆满文件和图纸的书房,书房里有一张长沙发和一把绒绣的古老椅子,椅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叔叔向我推来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他显得很平静,但他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不寻常的光芒。

    他说:“首先,我先说说之前的事情,有关过去的……有关一个失败的发明家的一些悲伤的往事……我都已经忘记自己研究了多长时间!……我一直在做研究。我的脑子里有很多想法,但它们好像是从酒桶里冒出来的气泡一样断断续续的……这些想法相互矛盾,彼此破坏……最终,有一个想法占了上风……于是,我开始为它而活着……为它而牺牲一切……它好像一场大火,把我和他人的财富都吞噬进去……把我们的幸福生活也毁灭掉了……维克多利安,还记得我那可怜的妻子吧。你知道她是多么可怜,她整天提心吊胆地为儿子的未来担忧,我的儿子,可怜的多米尼克!我很爱妻子和儿子,但现实却……”

    由于他陷入了回忆,从而停下来不再说话。我却想起了婶母可怜忧郁的面容,我似乎还听到她向我母亲哭诉她的忧虑和预感:“他使我们变得一无所有,他不断要我在抵押协议上签字。他除了发明,其余的什么都不在乎。”

    诺埃尔·徳勒鲁说,“我的天,我遭受过那么多苦难!遭遇过那么多失败!谁能明白我的痛苦?……维克多利安,你记得么?你还记得我那个用电流刺激种子发芽的试验吗?……还有我针对氧气的试验吗?……还有其他的试验……这所有的试验没有一项是成功的……天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下来,但我却从未气馁过!……有一个想法一直盘旋在我脑子里,我不断地想到它,好像我看见了成功的希望……维克多利安,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它的形态变化莫测……但本质是相同的……这就是太阳热能的原理……我们本身和周围的事物都承受着太阳的影响,这包括了太阳对我们、对细胞、对有机体、对原子、对大自然的神秘物质的影响……我试图从各个角度解决这个问题……为此我收集了大量资料……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太阳的配合,通过我的特殊的处理方法,这方法别人是不知道的……实验稳步进行,就这样……一直到几天之前……”

    叔叔显得兴奋起来,眼睛因兴奋而闪耀光芒。接着他继续大声说:

    “我不否认我的发明中存在偶然的因素,毕竟偶然无处不在。但并不是所有的发明家都能超越我的发明能力,我可以向你坦白,维克多利安,我对发生的事还不清楚……要弄清楚还需要很长时间,我不加解释是因为它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但是,正因为我在这条道路上不断寻找,事情才会出现,是因为我,难以置信的奇迹才出现。图形出现在我准备的幕布上的框子里,那是我一早就画好的。维克多利安,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的意识使那待会儿你将看到的幽灵从黑暗中现形。”

    他说话的语气很自负,声音中有点不安,好像他怀疑自己说的话超出了事实的真相。

    “叔叔您指的是有关三只眼睛的事,对吗?”我问他。

    “啊?”他跳起来说,“你怎么知道的?是勃朗勒告诉你的,对吗?她不应该说的……这是不惜任何代价都应该保守的秘密……这太不谨慎了,只要多说一句话,我就完蛋了……我的发明将被偷窃……想想看,随便哪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

    我站起来时,他把我推向书桌那边。

    “维克多利安,坐下来吧……然后开始写……别怪我采取这种谨慎措施,我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不可少的,请你原谅……你应当知道参与我的研究是要保守秘密的。维克多利安,开始写吧。”

    “叔叔,可我该写什么呢?”

    “宣称你承认……还是我说你写好一些……”

    我打断他的话:

    “叔叔,我是值得你信任的……”

    “孩子,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信万一会出现的情况……一般说来,对谁我都能找出相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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