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不做声,祥之继续问:“为了姩儿?还是魏雪玖?”
灵觉依旧不做声。
“对魏雪玖有情?”
“没有。”灵觉突然迅速反应过来,让祥之有些猝不及防,提笔顿了顿,又继续书写。
“为何不愿跟我南下?”
“为了父亲。”
祥之闻言放下手中执笔,朝蹲在书堆里的身影望去。
“父亲去世五年,我前几月才知道,背后另有隐情,可我,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弄明白……”
烛光下,祥之的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祥之认真的审视那熟悉又坚毅的眼神,许久,眼神变得温柔:“花樽旁的礼物,是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灵觉感到受宠若惊,祥之朝她点头,手往书房另一侧的柜子上指了指,灵觉立马起身,三两步走到花樽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木簪子!
她拿出簪子,再次回头,他似乎正笑着向她点头。
“少爷,为我做的吗?”灵觉又一次确认。
“不比巧手师傅做得精美,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喜欢,灵觉喜欢!”灵觉握着簪子,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连连点头。
“喜欢就好。”
祥之的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明明灵觉就在几步之外,于他,却遥不可及。他极力克制想要为她伸出的手,他极力紧闭想要将她唤来身旁的口,就这样望着她映在窗上的侧影,他要记住她的欢喜,永远的记住。
次日起身,祥之怎么也找不着那块缎子布,将自己锁在房内不愿出,灵觉端着早饭和药在门口侯着,半个时辰,又半个时辰,直到祥之以为灵觉已经走了,他才将门打开,谁知一开门,灵觉正笑盈盈的侯着,面也没遮了。
“少爷,灵觉戴这簪子好看吗?”
祥之拿袖子捂住半边脸,见她在门口,脸一沉,作势就要关门,灵觉却上前一步,满面春风地笑问。
祥之不由得心中一颤,垂下的眼慢慢抬起,瞧见了她头上的木簪,晨光洒在她发梢,连同木簪子,像是也在发光。
“少爷赶紧吃了药,这会儿已经不烫了。”
灵觉绕过他身旁,端着盘子进屋。
“你将我的缎子布扔了吗?”
“早饭冷了,我一会儿让他们再做些送来。”灵觉没答话,端起药碗递到他面前,“少爷,把药喝了吧。”
“会死人的!”祥之狠狠地瞪着她。
“我不怕。”灵觉的笑意淡下去,抬头坚定地看着他,“大老爷过几日就要回了,少爷最明白,我会不会染病,根本不重要。”
祥之闻言与她对视一眼,拿起她手中的药碗,一口将汤药吞了下去,转身把药碗放回厅里的桌上。
灵觉跟上前,又恢复了笑意:“少爷想吃什么?我去和陈粮说……嗯!”
灵觉还没说完话,祥之转身便将她揽进怀里,灵觉刹那间懵了,只听见他胸膛“扑通扑通”地跳动,仿佛从她的耳朵,传到了她的心房,也跟着他“扑通扑通扑通”。
“你让我……让我拿你怎么办!”祥之的下巴抵在灵觉的头顶,双眼泛着泪花,无奈说道。
“少爷,灵觉最怕的不是死,真的,灵觉最怕的,是少爷也抛下灵觉。”泪珠划过灵觉的脸颊,父母的音容笑貌在她脑中闪过,她紧紧抓住了祥之腰间的衣角。
午间,祥之没再刻意与灵觉拉开距离,趁着春光正好,二人在书房的后园下棋、谈天、说笑,吃过晚饭,灵觉又抱着不识字的书来问祥之,仿佛又回到了三、四年前,那时灵觉不会认的字可多了。
“少爷,这是什么字?”
“葛藟。”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是说葛藟的藤蔓攀缘曲而高的樛木而生,譬喻随君……”
祥之突然停下来,回头见灵觉正嘻嘻发笑。
“你一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似樛木,灵觉愿一世做葛藟。”灵觉调皮地说道。
“为什么?”祥之顿感哀伤。
“葛藟可以永远伴着樛木。”
灵觉天真的语调让祥之心内一阵刺痛,而后淌过身子的热血又让他颤栗。
“傻瓜!你有一天也会长成大树!”祥之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面上却只是温柔宠溺的凝视着眼前人。
“少爷,龙叔把箱子送回来了,说是明晚有车,可再送一趟。”陈粮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站在书房外的院子回话。
“你告诉龙叔,我知道了。”祥之闻言强装淡定,应了陈粮的话便没再听见外头有声音,片刻,他又听见了院门上锁的铁链声。
“夜了,明日再看书,我们去院子赏月。”
祥之拿过灵觉手里的书放下,两人出了书房,祥之让灵觉坐上秋千架,他则在一旁为她打秋千。
月明星稀,四周围静得能听见夜风拂过耳际,偶有一片阴云飘
>>>点击查看《府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