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谢过月春的帮忙后,便对刚刚的事只字不提,不一会儿,李婆婆果然来了,月春低着头招呼了几句便匆匆走了,灵觉再没说什么,只是余光瞥见月春走到房门时,稍稍回头顿了顿,见灵觉没有回应,这才离开。
不知月春究竟如何看她,灵觉只是想着,月春的事,自己至多也就只管得到这样的程度,少爷和姩儿已是她如今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她的生活,再也容不下更多人走进,而她,也再无心力经营任何亲近的关系。
祥之出城第四日,祥姩的脚伤好得七七八八了,才抽空过来东院走动。
“都下去吧,留灵觉服侍就行了。”
祥姩屏退了支好火盆的几个小厮,将自己带来的丫头喜儿也一并打发了让她去外头玩。
灵觉侍立一旁,将茶水果盘摆放妥帖,回了祥姩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等一行人都出了书房,两人才围坐火盆说起悄悄话来。
“上次少爷回来,说姩姐姐从咱们院子出去砸了脚,要我问呢!”
“问什么?”
“问问是哪里的石头砸了脚,让陈粮带人去将那处铲平!”
灵觉捂着嘴说笑,祥姩知她有心打趣,作势要拉她过来治她,灵觉便扶着祥姩的手告饶。
“好姐姐,我错了,当心脚下的火盆子!”
“哼!让你和他一样笑话我!”
“哪里笑话你了,我们是要替你报仇呢!”
灵觉说罢身子朝后一躲闪,祥姩抓了个空,见她呵呵笑着,自己没忍住心头甜甜的滋味,将手帕遮着半边脸,也颔首扬起了嘴角,娇羞地说着话。
“我好好的,报什么仇!”
灵觉瞧她独自偷乐,似有什么好事,不觉停下笑意细细打量。
“姩姐姐遇着好事了!”
祥姩闻言心下一惊,再瞧瞧,除了紧闭的窗扉和虚掩的房门,四下并无第三人,如此才放心,眼角含笑,颇有意味地望着灵觉,随即起身走到书桌后,抹开了一张纸,提笔书写起来。
灵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双眉微蹙,搓了搓烤暖的双手,也跟了过去。
两人未发一言,只见姩儿笔下生风,唰唰唰写了一行字出来。
“有蒲与荷,有蒲与蕳,有蒲菡萏。”
灵觉初看并未明了,盯着祥姩摇头,表示不知。
祥姩饶有深意的与灵觉四目相对,嘴角浮起明朗的笑意,左手点了她的额头,口内温润细腻的一句“呆子”,笑话完灵觉,转而又伏案工整地加上三句。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辗转伏枕。”
灵觉见她又写下一行字,口内念着,有些熟悉,刚有点眉目,只见她最后写罢两句,便停了笔。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灵觉碎碎念着她最后写下的这句话,跟着她回到火盆前,祥姩拿着自己写好的那张纸坐下,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挑眉看恍然大悟的灵觉正痴痴望着自己。
“你再看一遍。”
祥姩将灵觉叫过来坐下,又将风干的字迹递给灵觉看了一回。
灵觉微怔,心内涌出些不明意味的喜悦,试图压制的好奇心被嘴角浮起的笑意出卖。
二人相视而笑,祥姩点点头,肯定了灵觉眼神传来的猜测,拿回那张字迹,扔进了火盆子。
刹那燃起的火苗飘飘摇摇,绽放出短暂橘红的火光,映照在二人水嫩的面颊上,晕出了几抹娇艳。
很快燃尽的纸张同火盆子里的燃木一样化为灰烬,光耀不再,二人粉面桃花的模样,却在深秋的季节显得格外娇媚。
“老爷有话了?”
“还早呢!”
“那怎么……”
灵觉的惊诧之色溢于言表,祥姩知道她的顾虑,咬咬唇角,忽闪而过的担忧从眼角褪去,再仰头,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意。
“快了……”
听她这话,灵觉放下了心头的忧思,抓着她的手,也笑起来。
“是哪家公子?”
“魏家公子。”
祥姩一提到他的名字,便觉得无比甜蜜。
“姩姐姐见过?”
祥姩听她这话,不觉羞红了脸,嗔怪灵觉两句,便将当日如何遇见魏雪玖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本以为灵觉会和她一样开心,不想灵觉无心表露的愁容却被她看进了眼里。
“妹妹是担心老爷那边吗?”
灵觉握着祥姩的手,微微点头,两人脚下的火盆子烧得正旺,将二人的手烤得暖暖的。
“魏公子是咱们府上的世交,而且又是个举子,文质彬彬,谈吐不俗,待人谦恭有礼,父亲定会大加欣赏。况且,父亲平日里虽未明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是对我疼爱有加的。”
祥姩细想片刻,转而欣悦恳切地对灵觉说着,谈到陈世昌,她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笑容也变得柔和而温驯。
“虽说庶出,父亲待我倒多几分看重,一则大抵念我母亲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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