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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春秋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阳城(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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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治水的时候实在是泡了太多次水,划分完九州之后的大禹甚至完全无视了天下之中的洛邑,径直将自己的都城选择在了夹在中岳群山之中的阳城。

    这座见证了九鼎诞生于烈火之中的古都,原本是周公在洛邑营建东都时,为周氏的子孙后代打造的庇护之一,但最终却与汜水旁的虎牢一般,在平王东迁之后的岁月中,一点点化作了诸侯的领地。

    与野蛮膨胀起来的郁邑不同,千年布局的阳城恪守着井然和庄重,就连城市的布局,都显得尊卑有序。

    沿着已经被千百年的鞋履踩出了深深浅浅的印记石砖拾级而上,早就不知道重新修葺了多少次的高台中,丝竹萦绕,阳城的国人沉浸在这丝竹当中,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几天前,相隔不过十余里的大山那一侧的血腥味一样。

    阳城落入郑国的手中,业已百有余年,虽说引起如今这幅无人理会周天子场面的是郑国人,但郑国早已不复百余年前的威赫,无论是北边的晋齐,还是南方的楚国,甚至就连东方的宋鲁都不是处于四战之地的郑国能够掉以轻心的对象,但唯独面向西方,守着中岳咽喉要道的郑国,可以高枕无忧的望着比自己要衰败十倍不止的宗周王室,可以微微笑称一声弟弟。

    于是乎,靠近西部的土地成为了所有士卿大夫眼中的肥肉,以八穆为首的公室子孙更是如此。

    特别是中岳山要害之处的聚宝盆阳城,更是最肥的一块肉,只要守住这里,不仅能够远离危险,而且可以窥伺富庶的王畿。

    于是乎,所有的公孙们,都为了这块肥肉打得头破血流,子产执政郑国数十年,本是最好的人选,但大公者无私,于是乎,辅佐了子产几十年的副卿子太叔自然而然的将这块最有希望的土地收到了自己的游氏的麾下。

    而今,阳城的大夫,便是子太叔游吉的嫡长子,公孙楚。

    露台凉亭虽说四面透风,但青铜制的铜炉中,从郁邑买来的细木炭却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剧烈的热量,以至于正值青春的盗跖不得不敞开了自己身上的毛裘的衣襟,以免被自己面前的炭火激起了本就有些翻腾的血气,然后把公孙楚这个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己父亲羽翼下,活得像是个肥鹌鹑一样的嫡公子按在地上,爆锤一顿。

    “这么说,郁邑的王师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像是被丝竹之音催眠了一样,将青铜爵中的宋地美酒一饮而尽的公孙楚醉眼朦胧的提出了这个不知道已经问过多少遍的问题,肥硕的脸上顶着一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迷茫的看着目光灼灼的盗跖,但却又似乎像是害怕被盗跖的目光灼伤一般,缓缓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如坐针毡的冷田身上。

    冷田注意到公孙楚的目光,身体扭动的更加厉害了,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放浪形骸的他被人生生的裹进了一套礼服当中,也可能是因为在雪地中冻出的冻伤很痒,甚至单纯的因为突然发现呼啸山林的大当家居然其实只是郑国布置在中岳大山中的一枚棋子。

    他很不安,但却不敢在肥猪一样的公孙楚面前表述自己看到的东西,事实上,在被盗跖裹挟进入到这座中岳明珠一样的通都大邑之后,他能说出的,就只剩下唯唯诺诺之类简单的回答,就像是一夜之间回到了稚童的状态。

    “然,公孙,而今王师无故占我两邑,是为有名,郁邑王师疲惫,是为有利,如此有利有名,若此时挥师西进,则郁邑亦可一鼓而下,甚至在明年春耕之前,我们就能问鼎于洛邑,届时,洛水两岸五十里皆为君子所获,此等大利,不可不取啊!”无论刀斧如何加身,呼啸山林当中的盗跖从来没有失去过贵族的优雅,但不知为何,每当和真正的贵族相聚一堂时,他却很难掩盖住自己的煞气。

    公孙楚不动声色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他从来就不是很喜欢子产伯伯启用的这批公室庶子,比起那些憨傻的百姓,这些人知道太多的公室机密,但总是想要推倒现行的制度,以便自己的上位,他们永远不懂得,对于一个卿大夫氏族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稳当,稳住一代人,便像是苍天的大树又挺拔了一分一般,几代人下来,便很难有人能够撼动了。

    但是这些庶子从来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是面前已经被人称作是盗跖的疯子一样,就算是他能聚齐十万盗匪,纵横与诸侯之间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周遭的诸侯联合起来,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毕竟君子的家教就是这样,面对不听话的属下,也只能是好言劝慰,毕竟周天子王畿里面的家当也就是那些,现在是那个叫做郁生的小子一头扎了进来,所有的主动权都已经掌握在了郑国一方的手中,早在一旬前,在他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信使,只是,这件消息尚且没有报往执政府。

    这个看上去山大王多过密谍司士卒的鲁国公室庶子仍在激动地吐沫横飞在陈述自己的观点,但是公孙楚的脑子里,已经完全不在郁邑这巴掌大的地方了。

    子产执政已经老迈了,其实子太叔游吉作为副卿基本已经成为了郑国的最高统治者,但和已经执政郑国三十年,辅佐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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