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千疮百孔的窗纸,暖暖地照在了少年石正峰的被子上。
“小峰,起床啦。”
石正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母亲那张甜美而慈爱的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峰,快起床,咱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呢,来,穿上新衣服。”
母亲把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了石正峰,石正峰很是惊喜。十六年来,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除了过年之外,石正峰从来没穿过新衣服,今天,母亲突然给了石正峰一套新衣服,石正峰高兴得手舞足蹈。
穿上了新衣服之后,石正峰坐到餐桌前,和母亲吃起了早餐。母子俩的早餐是稀粥、咸菜,石正峰吃得津津有味。
十六年来,虽然物质生活很匮乏,但是石正峰从来没有抱怨过,相反他还觉得很幸福,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稀粥、咸菜吃下去也是满满的,全是爱的甘甜。
石正峰那少年的心里在想,如果自己能够这样和母亲生活一辈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吃过了早餐之后,母亲收拾了一下碗筷,穿上了逢年过节才穿的好衣服,对石正峰说:“小峰,走,跟我到村口去。”
石正峰有些纳闷,问道:“娘,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母亲笑着摸了一下石正峰的脑袋,说:“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石正峰哦了一声,跟着母亲走出了屋子,走在了村子里那条羊肠小路上。
路上,遇到了几个顽童,冲着石正峰叫了起来,“野种,野种,野种……”
听到顽童们的叫嚷,石正峰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顽童们砸了过去,顽童们朝石正峰母子扮了一个鬼脸,哄笑着跑开了。
“小峰,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母亲拉过了石正峰,石正峰看见母亲的双眼有些湿润,隐隐泛着泪光。
自从石正峰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成人。十六年,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撑起一个家,其中的难、其中的苦又有谁知,又向谁去诉说。
因为生长在单亲家庭的缘故,年少的石正峰格外懂事,他对母亲说:“娘,你别难过,等将来我长大了,我让你过上天下最幸福的日子。”
母亲看着石正峰,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小峰,有你这句话,娘就知足了。”
母亲带着石正峰到了村口,很多和石正峰年纪相仿的少年,都在父母亲朋的陪同下,聚在了村口,村口是人山人海,比过年时唱大戏还热闹。
人群中央搭起了一座台子,村里的族长孙麻子和一个身着锦衣的人坐在台子上,孙麻子一脸谄笑,和那身着锦衣的人说着话,看样子那人像是官府中人。
石正峰问道:“娘,咱们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呀?”
母亲说:“今天是武道团到咱们孙家堡招收学徒的日子,娘带着你来报名,成了武道团的学徒,你就可以到杞城学习武道了。”
听了母亲的话,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说:“娘,我不去杞城,我就要待在这陪着你、伺候你。”
母亲板起了面孔,说:“小峰,听话,你不是总问我有关你爹的事吗,我告诉你,你只有到武道团当学徒,将来成为了精武士,才能见到你爹。”
提起父亲,石正峰闷闷地说了一句,“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这样的爹,不见也罢。”
母亲是未婚而孕,生下了石正峰,十六年来,母亲除了承担生活的重压之外,还要忍受族人的嘲讽与白眼。
当母子俩被人欺辱的时候,父亲没有出现,当母亲背着柴火摔倒在山上,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父亲没有出现,当石正峰被孩子们骂野种的时候,父亲没有出现,对于这样的父亲,石正峰心里充满了恨。
母亲一脸正色,说道:“小峰,不许你说你爹的不是,你记住娘的话,你爹这些年没有与我们相见,是有他的苦衷,他是个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的身体里流淌他的血,这是谁也夺不去的荣耀。”
在石正峰心里,父亲有种种的不是,但是这么多年来,母亲却从来没有抱怨过父亲一句,提起父亲,母亲那张饱经生活磨难的脸上,总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突然,台子上一个官差喊了起来,“静一静,都静一静!”
官差的声音嗡嗡作响,带着一股振聋发聩的气势在山野回荡,村民们目瞪口呆,都闭上嘴巴,安静下来了。
石正峰悄声问道:“娘,这个人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大?”
母亲说:“这个人是精武士,他刚才用的是音波功,你要研习武道,你也可以做到。”
村民们安静下来了,族长孙麻子挺着一个六月怀胎似的大肚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叫道:“各位乡亲们,老少爷们儿们,今天,武道团的孟大人奉君上的旨意,到我们孙家堡来选取优良子弟,作为武道团的学徒,这是我们孙家堡莫大的荣幸啊,大家鼓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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