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在梁家守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松了口气。
“许大人,辛苦了。”毛知州一早赶来,并带了他自己出行的知州仪仗。肃静、回避牌子,鸣锣开道等一一俱全。
知州府衙差、钱塘县官兵、衙差等站满了梁家大门口,毛知州及一干杭州衙署官员等候一旁,这阵仗吓坏了管家诚叔,一个小小梁家竟然来了杭州上上下下大部分官员,这些官员还都不敢走进来。虽然诚叔也知道那位七公子身居浙西常平使,官位比知州大人还高,但有多高多重要,诚叔心里也没底。这会儿看到这阵仗,终于明白老爷平日为何对七公子如此敬畏,说话都要斟酌,明明跟县主沾了亲故,也惶惶陪着小心。
“浙西常平使大人到!”
贺丰一声高喝。
随后,七公子身着紫色官袍,头戴幞头,腰系锦绶、玉佩,足踏黑履从梁家正门走出来,身后跟了沈青廪、贺丰、张顺等人,再后面,就是梁老爷、孟朝、梁照水等人。
贺丰持剑,张顺手捧浙西常平使官印。
毛知州、许县令等一干官员见了,惶恐下跪,“参加常平使大人。”
众人高呼,更显肃穆。
梁照水第一次见七公子穿官袍,这般年纪着紫袍,跟她印象中那些一大把年纪的官员截然不同,七公子本就寡言严肃,让人敬之又畏之,这会儿更觉得威严不可逼视。
梁老爷道,“恭送赵大人。”
七公子意味深长道,“本官来杭州这几日,多谢梁老爷款待,梁老爷不愧是植梅大家,梁家梅名不虚传。如有缘,本官还要再向梁老爷讨教一番植梅之道。梁老爷,不必送了,告辞。”
七公子走向八抬大轿,轿夫压轿,七公子走了进去。
沈青廪骑马,孟朝坐了马车。
梁照水与孟朝告别,“孟姐姐,一路保重。”
孟朝向梁照水挥手,“照水,等我办完事,你就来找我吧。”
梁照水看了看梁老爷,虽然胖老爹已经答应让她自由出府了,但外边险恶,最近又遇到了一些事,胖老爹估计是反悔了。
梁照水有自知之明,孟姐姐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她梁照水除了植梅什么都不会,就不能给他们添乱了。唉,可是要陪着爹搬到知州府衙,每日还要看到那才华满腹的毛小姐,她就不自在。这个毛小姐吧,人嘛也不坏,就是时不时吟个诗填个词的,伤春悲秋的,比许碧琴这官宦之女还要清高自傲。
沈青廪道,“梁小姐他日想来汴州,可提前修书一封,怎么说,我和元和都是你长辈,不会让你流落汴州街头的。”
这沈青廪在家中辈分一定是很小,否则怎么见了她,一口一个长辈的,梁照水暗暗想道。
“多谢沈叔父。”既然沈青廪都要走了,她就多喊几声叔父让他开心开心。
沈青廪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梁老爷、梁四爷他们几个这么惯着梁照水了,这梁照水给人的感觉,就是可以放下任何戒备,想无缘由地对她好。
“梁小姐,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能长大了。”
沈青廪说的是梁照水那张稚嫩的脸庞,年过十七,还依然显小,看着像长不大的样子。
起轿!
毛知州也坐上官轿,带着官兵,护送七公子等人出杭州城。
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了,梁家门口一下子冷清了。
梁家大门关上,梁照水带着寻芳和寻芜跑去看梅花了。
梁老爷、秋伯并肩而走。
走在庭院内,梁老爷一直皱着眉头,连连叹气。
秋伯道,“梁癯仙,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堂堂梁老爷,得委屈你一段日子去当花农了。”
“您老都能在通判府当了那么多年花农,我怎么不可以。”梁老爷道,“只希望他们能顺利找到千花夫人,否则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呀,犹犹豫豫的,妇人之仁。别看那位七公子言语不多,但心思沉稳,我就怕你在他面前漏了底,坏了我们全部的计划。梁缜,后面的事你不要插手了,全部交给老夫。”秋伯之所以未跟着孟朝一起走,是为了实施另一个计划。
梁老爷害怕了,“你个疯子,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拖累孩子,我告诉你,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了!”
“我也告诉你,要是小主子有个万一,我也不会放过你!”
梁老爷不会武功,被秋伯一把抓起,“你们梁家如今兴旺,但孟家呢,只剩下小主子一个,梁缜,做人要有良心,如果没有孟家,你们梁家如今安在!”
“是,是我们梁家欠了孟家,但我已经赔上……”
梁老爷还未说完,秋伯打断他的话道,“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说这些有用吗!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明年我就七十了。我好不容易等到小主人长大,等到薛耀这个恶贼死于非命,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我等不了了!”
梁老爷猜测道,“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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