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宿舍的时候,食堂已经开饭了。领了盒饭之后,四人照例回到宿舍吃。
杜彬一边吃盒饭,一边闷闷不乐。
“怎么了?饭不好吃?”黎樾问。
杜彬摇摇头,露出一个沉思的表情:“饭确实挺难吃的,但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正当云杨以为他思考的是多么严峻的问题时,却听他说道:“我在思考盒饭的意义?”
云杨:“……”盒饭能有啥意义?
只见杜彬一脸严肃地端起盒饭:“我觉得这盒饭不太吉利,俗话说领盒饭领盒饭,这盒饭吃多了咱们是不是也要领盒饭啊?”
云杨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看见有人认同自己,杜彬高兴地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盒自热火锅:“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要不要吃点?”
黎樾&云杨&顾念:“……”
吃完饭后,四人开始讨论今天获得的线索。
当杜彬听云杨说树林的那个娃娃和自己现实世界中的一样时,不由兴奋地叫了起来:“咦,我小时候也爱玩娃娃,我妈还给我穿裙子呢!”
云杨:“……我并没有。”
一直在垂着眼,似乎在观察桌面纹路的顾念抬起头来看向云杨:“教室里的那个娃娃是?”
仿佛有一道利刃戳破包裹着云杨的屏障,他静默片刻,脸上带着迷惘又哀伤的表情,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那是季珊珊的。”云杨轻轻说出了这个名字,似乎开启了一个尘封的梦境。
季珊珊和云杨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同学,由于那时候班上男生和女生都有各自的帮派,两人性格又都比较安静,所以没有多少交集。
直到后来四年级的时候,两人成为了同桌。
季珊珊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画画,另一个和那个年纪多数的女孩子一样——那就是玩娃娃。他们在教室里发现的那个布娃娃就是季珊珊自己缝制的。
还是个孩子的云杨从季珊珊的衣着和文具,以及她脸上时常流露出的惶恐的神情可以猜测出她过得并不好。
也许是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逐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云杨对季珊珊的家世有了一些了解。
季珊珊的父母外出打工,她和表弟都寄居在奶奶家。奶奶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表弟又十分顽劣。她所受到的苛待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云杨露出一抹苦笑,“我们的老师她……”
黎樾看向云杨的眼底,在两人目光交汇的时候,云杨知道他无需多说黎樾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后来她死了……就在我们五年级的时候。溺水身亡,学校断定是意外,但我觉得是自杀。”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云杨缓缓地道:“她死的前一天晚上和我说过话。”
那是夏日的傍晚,天际的云霞燃烧得如火如荼,壮丽而又悲怆。
云杨完成值日后,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在快要到大门口的地方,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等她。
让云杨惊讶的是,此时的季珊珊没有了平日里的惶恐和哀伤,脸上是云杨从未见过的属于孩童的欢快神情。
“我要走了。”她对云杨说。
云杨隐隐有了某种奇异的预感,他想,他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季珊珊低下头去,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终于露出一个如往日一般的羞赧微笑,她将折了几折白纸递给云杨。
云杨打开折叠的白纸,一幅铅笔画展现在他眼前。画上的男生侧着头望向窗外,云杨看得出这是他自己。
“谢谢你。”这是季珊珊说的最后一句话。
云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悲凉,像是心上有个空洞,不断往里吹着寒风。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叫做“悲凉”。
而悲凉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感觉,就像世人永远以为孩子是无忧无虑且懵懂无知的,但这不是事实。
对整日坐在教室角落里的季珊珊来说,云杨是他唯一的朋友。在和这唯一的朋友告别后,她的身影就再也不曾出现在教室里。
她就这样消失了,直到有人在河边找到了她的尸体。
云杨的声音如尘埃般落下,房间里久久没人说话。
直到黎樾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对成年人来说没有太大影响的事情,对小孩子可能是无法承受之重,更何况是一些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伤害,这对一个敏感的孩子来说会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云杨凝望着黎樾的眼眸,那种被理解的欣慰混合着旧事重提的伤感,居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
他垂下眼眸平复一下心绪,转移话题:“天已经黑了,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其他人表示赞同,四人简单整理一下,几乎都是合衣躺在床上。在这样的环境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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